而罗枫落却抬手敲了一下叶疏篱的脑袋,气呼呼道,“还知道我是你的师兄?”
看着对方脸上的宠溺之色,叶疏篱无奈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正在此时南海药师却轻轻的对着叶疏篱摇了摇头,一把将对方拉出来之后,脸上却是愠怒之色,“为师可没有教过你,为了给旁人看病要把自己搭进去!”
“罢了,如今你这副身体还是消停呆着吧,为师跟你师兄明日便出去问诊。”
说话间南海药师直接走到了桌旁,拿起上面毛笔写出了一张药方,随意的甩给了一旁的药师。“拿去煎药吧,病重的人喝三天,轻微的人喝一天便能药到病除。”
“我先歇一歇,等明日天亮了再出去找根源。”
话间,南海药师打了一个哈欠,满脸困意。而刚刚的太医则下意识一愣,接过对方手中药方看了一眼之后心却立刻揪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将药方盯到叶疏篱手中,太医略带怀疑的开口道,“皇后娘娘这方子是……”“没错,是解毒的。”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借势掀起了惊涛骇浪,房内的诸位大夫更是瞬间变了脸色,焦急地看着叶疏篱。此时此刻叶疏篱却没有要解释的心思,“各位大人今日也累了,还是先回去好好歇歇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推脱完对方的事情之后,叶疏篱这才猛地坐到木椅上面。之前南海要是带着自己徒弟离开京城,一路游山玩水,刚一到达南雁国便听闻了两国交战的事情,再加上听闻叶疏篱前去的消息,两人便有意来到京城之中,没想到竟会在此处碰上。要真的说起来,他们两人接触如今的瘟疫,要比叶疏篱早上许多,诊脉之后对于这边的情况更是多了一层了解。可这分明不是瘟疫,而是大批量的百姓中毒。只因这种毒不会立刻要人性命,中毒的人数太多,才会让大夫误以为是瘟疫,再加上来势汹汹又传播迅速的缘故,甚至将叶疏篱误导。沉默半天之后,叶疏篱下定决心将药方交到迎春手中并交代对方前去煎药,看着她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玄一却率先一步走了出来。“娘娘,毕竟我们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样子您确定有用吗?”
虽说对于如今的情况自己并不了解,可身边众人不断拦着自己不能前去问诊,如此一来,这便成了最后的办法。重重点了点头之后,看着叶疏篱脸上笃定的模样,再无任何人提出反对的意见。夜色深沉,村落的压抑之中却忙得热火朝天,此时玄一亲自带着一众将领,按照南海药师给出的药方,煎药连夜送给病人服用。这一忙便是整整一夜。叶疏篱心神不宁,虽然已经睡下却睡得很不安稳,倒是一夜无梦。刚一睁开眼睛,迎春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叶疏篱一个好消息。“小姐,昨日的药方果然有用,那些病症轻微的病人喝完药已经康复了!”
“当真?!”
叶疏篱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顿时迸发出了强烈的惊喜之色,所有的瞌睡全部一哄而散。“当然是真的,你这是在怀疑师伯的医术吗?”
抽屉的声音弱,而叶疏篱一愣转头看向外室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就要向外跑去。迎春心中一惊,急忙扯过一旁的外衣披到叶疏篱身上。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暖意,叶疏篱后知后觉得拢了一下自己外袍连忙向外走去。“师伯,您这次找到下毒的根源了吗?”
看着叶疏篱脸上的期待之色南海药师却为难的转过了头,随后狠狠瞪了叶疏篱一眼,“你还真的要把师伯伯当那么的驴用啊,一点都不怕为师累着!”
叶疏篱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南海钥匙将桌上的汤盅向叶疏篱面前推了一下,“先把这个喝了,我替你诊诊脉,再去寻找毒药的根源!”
自从南海药师听闻叶疏篱有了身孕实在心疼的紧,查看了许多古籍之后,这才鼓捣出了这一碗汤药。刚一打开药罐,叶疏篱便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彻底打开之后,便看到了里面半透明的汤汁,还有里面舒展的一朵花。“沁心莲?!”
叶疏篱不确定的喊出这个名字,惊喜的抬头看向对方。南海药师点头,“嗯,快趁热喝了吧。”
沁心莲的珍贵程度比上千年人参还要难出许多,而面前的这一大朵更是难得,一想到这叶疏篱脸上却浮现出了些许为难模样。“徒儿这边有一个人正需要这种药材救命,要不还是留到京城之中再用吧?!”
不太确定的抬头看了南海药师一眼,而对方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狠狠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才责备的瞪向叶疏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你快些趁热喝下,我这边还有一朵!”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叶疏篱脸上这才有了一个笑容。这沁心莲可是自己费尽了好大功夫才换来的,就想着可以替叶疏篱巩固根基,谁又能想到这个傻丫头竟是这般模样。“多谢师伯!”
叶疏篱惊喜不已,立刻端起了汤盅将汤药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刚喝下去之后,叶疏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舒畅。南海药师道,“伸手!”
叶疏篱乖巧地把手伸了出来任由对方诊脉,可看着他脸上严肃神色,心中却难免有些忐忑。倏而,南海药师收回了手来,“这些日子你师父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身子怎么差成这般模样?!正所谓医者不能自医,可是你的身体情况,自己心中也应该有些打算,怀孕之时女子身体本就娇贵,你!”
重重叹气过后,南海药师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未见的师弟,不等他开口讲话,叶疏篱却率先打断了对方。“师伯,当初年前去南雁国有没有听闻师父的踪迹?我已经许久未曾与他见过了。”
一听叶疏篱这话,南海药师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怪异,沉默许久之后,这才狠狠拍了把桌子。“等我见到那个孽畜,我倒有些话要与他当面对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