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歹是程处弼大喜的日子,干净的衣服要是屁股上全是脚印也不太妥当,所以只能往肩膀和胸口招呼。 程咬金一脸慈祥与宠溺地打量着被一票大唐名将们动手动手一脸黑线的程老三。 孩子长大了,唉,这叫啥,雏鹰也有张开双翅飞翔的一天。 自己这个当爹的该开心才对,为嘛老觉得眼眶发热? 嗯,肯定是他娘的风吹沙子迷了眼。 “大将军,大将军?……”一旁,哪个不开眼的玩意叽叽歪歪。 老程赶紧抹了抹脸,一脸不乐意地扭过了头来,就看到了方才宣完了旨意之后。 嗖的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大唐名相房玄龄。 “原来是老房,咋的了?”
黑着脸的房玄龄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指了指府门的方向。 “大将军,那个,你家家丁他们怎么把门给栓上了?房某宣完了旨,还得去公干呢……” “你看你看,老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家老三如今也当了官,你可是见证者,怎么也得喝了两杯再说。”
“放心吧,你是文人,老夫不压酒,哇哈哈哈…… 孩儿们何在!还不快快上酒上菜,贺咱们家老三得陛下嘉许,入仕为官……” “诺!”
家风严谨的老程家,今天六个娃斗志昂扬齐刷刷。 一坛坛的程府秘制三勒浆被抬入了厅中,一盆盆的菜肴也给端上…… 房玄龄这位大唐名相呆立于原地,表情呆滞,目光空洞。 想要叫住程咬金,这家伙已经窜过去呼朋唤友,吆喝今日不醉不归了。 自己之前怎么就那么有信心,觉得自己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应该能够直立着走出程府…… ##### 今天这一场家宴要远远比上一回盛大得多,今日亲爹邀来的大唐勋贵、沙场悍将就足足有二十余位。 而房玄龄,这位大唐名相,还特地被安排在了醒目而又显眼的位置。 无比尴尬,一脸黑线地看着一票糙老爷们在自己跟前窜过来蹦过去。 哇哈哈,哇呀呀声此起彼伏,既无丝竹之音,也无诗词相伴。 喝着这滋味复杂到令人眉头紧皱的程府秘制三勒浆,房玄龄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要麻木了。 早知道如此,当时陛下吩咐自己的时候,就该称病有腿疾,不适合前往卢国公府。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程府门口的李恪和房二对视了一眼。 又扫了眼周围那些表情也显得悲壮的弟兄们。 “咱们,要不别进去了?”
房俊有些心虚,虽然此刻,一票常年一块喝酒耍拳的纨绔子弟已经齐齐到阵。 可这毕竟是大唐著名的龙潭虎穴。不过,程家弟兄已经下了请帖。 让大伙过来热闹,总不能畏战而逃吧? “没事,今日人多,程叔叔忙着招呼我父亲他们,因为不会刻意针对咱们这些晚辈。”
李震,这位头脑冷静的名将之子自信地一笑。 “再说了,咱们跟程家几兄弟都是斩鸡头烧黄纸的交情。”
“程老三得陛下恩典入仕,我等若不亲自到贺,岂不是伤了兄弟情谊?”
李恪幽幽地吐了一口浊气。“罢罢罢,今日我等就闯一闯这龙潭虎穴又如何? 就不信那帮老,嗯,老人家还能生吃了咱们。”
府门口,几位程府家丁,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些大唐勋贵家的公子们,在这里犹豫盘恒都足有柱香的功夫了。 终于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殿下,诸位公子爷,你们到底进不进?要进的话,小人好招呼里边的弟兄开门。”
“……” ##### 一群鼓起勇气的纨绔子弟们终于进入了龙潭虎穴一般的卢国公府。 身后边,那沉重的门栓砸落的闷响,让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不过,为了斩鸡头烧黄纸的好兄弟,今日…… 突然蹦出一个毛脸扫帚眉的彪形大汉,吓得一干刚鼓起勇气的纨绔子弟两腿一软。 “他娘的,你是程家老大还是老二,吓某家一跳。”
李器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怒道。 “老二蹲里边给长辈们敬酒呢。”
程处默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欣慰地看着闻讯赶来的弟兄们。 “诸位弟兄来得正好,都傻愣愣的瞅什么,你们的父亲也都在,赶紧过来。”
正在寻思着怎么找个理由,设法离开程府的房玄龄。 看到厅门外闹哄哄地挤进来好些个年轻人,不禁脸色一黑。 他看到了,看到自家那战战兢兢的老二房俊也在人群之中。 一个二个赶紧乱哄哄的给主人家见礼,又给自家父亲见礼,还得给叔伯们见礼。 程咬金作为卢国公府的主人,满意地打量着这些来给自家老三道贺的小年轻。 待见礼毕,举起了酒杯一口抽干道。 “好,不愧是老三的好兄弟,来得正好,嗯,今日厅中都是长辈。 你们这些小娃娃呆着不合适,就先干了三杯,就到老三院子里去喝酒吃肉便是。”
听得这话,一干年轻人简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连声答应。 三杯程府秘制三勒浆算啥,总比被灌三十杯强。 一帮小辈纷纷接过程府家丁们递来的酒杯,开始硬气的梗起脖子灌。 引得一帮老汉们欣慰的大笑,慈祥地目光欣赏。 三杯下肚,一票年轻人总算是喘了口粗气,正准备苟发育的撤退。 这个时候,怎么也得三斤程府秘制三勒浆下肚,红光满脸的程咬金站起了身来大喝道。 “诸位,诸位弟兄,静一静,今日,不光是我家老三大喜。 前几日,我老程还得了一件宝贝,程杰,赶紧……” 程杰答应了一声,赶紧走过去,伸出根杆子一挑,揭掉了盖在画上的红绸。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到了手舞大斧,脚踩虎豹,面目狰狞的程咬金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一幅画圈之上。 周围还有六个小一些,神态各异,但是容貌如同复制粘贴的小金金。 “这画上,正是老夫,还有老夫的六个小娃娃, 这可是那爵部郎中阎立本哭着喊着非要送我的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