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厨，那简直……余温停止追忆，不想和褚致远说余家的糟心事，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劝告了。她这样乖巧，倒是让褚致远不自在起来。头一次担忧起自己的直来直去，是否有些过了。余温该不会伤心了吧？以前自己这么说，余温都会争辩。今天却一声不吭。感觉不好意思的褚致远只有最朴素的挽救办法：做饭。“我蒸个米饭再炒个菜。我看还有两口锅能用。”

早在聊天的时候，就听褚致远“吹嘘”过会做饭，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余温很难把一身高定西服的贵公子与厨房的烟火缭绕联系起来。此刻见他愿意露一手，哪有不赞同的道理。而且厨房都这样了还能做出来饭菜，正显真本事。余温干脆地让开，给褚致远施展的空间。自己一边吃鸡爪，一边站在门口处看。只见褚致远脱掉外套，将衬衣的袖子挽到小臂处，然后，洗菜切菜，动作那叫一个流畅自然且快速。“嗤啦。”

油一热时蔬就下锅，翻炒几下就装盘。没有特意摆盘，但那翠绿的颜色很勾起人食欲。余温也吃过炒菜心，就没有见炒得这么漂亮的。她嘴里说：“这熟了吗？你不要光顾着炫技，忘了最重要的。”

手已经很诚实的捏起一根塞进嘴里。脆甜。蔬菜的清香在嘴巴里炸开。天啦撸！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炒蔬菜。余温接下来顾不上说话，一双筷子舞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一根、一根、又一根。眨眼间就要光盘。余温终于想起来还有厨师在呢，讪讪笑着停下筷子：“你也吃。”

褚致远看着她说这话时候的不舍与心痛，好像出让了一百万似的，眼里有笑意一闪而逝。“好。”

褚致远说，然后把最后一根菜心吃了。余温眼巴巴看着，然后低头看食盒里的鸡爪子，突然觉得没滋味了呢。褚致远顺着她的目光，声音也不自觉染上笑意：“选出来哪份是我做的了吗？”

余温闻言才想起来，一共有三个口味呢。泡椒鸡爪虽然吃起来不错，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她最近嗅觉灵敏了，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走出去，打开另外两份。卖相是普通的好看，没有很惊艳。余温犹豫了下，选择先尝试柠檬鸡爪。这可是近来网红无骨鸡爪的招牌口味。柠檬的酸味与辣椒的辣搭配起来，确实很开胃。但鸡爪的去骨做得不干净，她才咬两口牙齿就被小骨头硌了好几次。太影响食欲。放下只啃了一半的鸡爪，余温充满期待的准备夹香辣味。叮铃铃。门口悬挂的风铃响了。紧接着是江雪一的声音：“哎呀我的天，齁死我了。消受不起，我接下来半年都不想吃一口甜的了。”

“咦？咦？小鱼你买的鸡爪啊？太好了！我正需要解腻。”

江雪一直奔香辣味鸡爪。拿起一只准备吃，注意到在旁边站着的褚致远。她看看余温又看看褚致远，感受到空气中好像有某种特殊的氛围因为她的到来打破。江雪一立即抱起食盒：“我上楼。你们继续谈事。当我没有出现过就行。”

她拿起香辣鸡爪就走了。余温眼睁睁看着，那模样，让褚致远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好像被抢了小鱼干的猫儿啊。不过一盒鸡爪。“那个，我都没有吃到，所以不能通过比较来评选。”

余温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厚脸皮，还很无耻，可是那香辣鸡爪，呜呜，江雪一拎起来的时候，往下滴的红油好香好诱人。越是没吃到越是惦记，她现在脑海中鸡爪在疯狂跳舞了。褚致远闻弦歌而知雅意：“我家里还有多的。”

“我能去吃？”

余温期待极了。褚致远把剩下的“我可以再送一些过来”咽下，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