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只是不知道余温在看什么，所以佯装不知道看着前方。本来以为余温看两眼就会移开，结果余温一直看一直看。褚致远害怕自己忍不住扭头，本来还想等女人再发挥一下，这下提前了。“我给了你丈夫钱。”

一句话，让女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喊不出来。而那男人，更是目光躲闪，心虚极了。他上前拉扯老婆：“好了，好了，我们让就是，一点小事没必要争。”

女人扯回自己的手：“他刚刚说给了你钱是真的？”

男人没吭声。女人又一把把儿子拽到身前：“你爸收钱了？”

小儿子正忙着吃嘴里的糖，没空回答。倒是比他大两岁的姐姐怯生生说：“收了。爸爸收了漂亮哥哥200元。说好给我们买吃的，结果爸爸全拿去买彩票了。只给弟弟买了一颗糖。”

小女孩说完，全场静默。那些先前劝说得有多厉害的路人，这会儿脸就有多烫。原来不是这对小情侣欺负人，是这家人的爸爸不当人。女人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短暂失神后，她抓住女儿的胳膊：“那你弟弟身上的脚印怎么回事？”

小女孩被拽痛，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说：“是爸爸踢的。弟弟要买玩具，爸爸不买。弟弟说要告状，爸爸就打弟弟了。”

女人万万想不到，真正欺负儿子的，是自己的男人。她嗷地喊了一嗓子，直接朝男人扑打过去：“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围观群众这时没有一个劝的。大家默默散开。男人被抓了两下有些生气，反手打回去。女人被刺激得更厉害，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余温见状，上前大声说：“家暴犯法，再打我就报警了！”

没想到男人没说什么，女人扭头冲着余温啐了一口：“要你多管闲事！”

余温无语极了。这种人，活该被欺负死。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算了，我们走。”

余温转身，步子如风。那背影，一看就有气。褚致远眸中光彩黯淡下来，都怪他，没安排好。遇上了这么糟心的事。本来想两个人开开心心独处。“你现在，要回家吗？”

看余温朝出口走去，褚致远虽然心中十分不舍，还没相处半个小时呢，还是开口问。余温闻言扭头，皱着眉头说：“你要回家吗？不用特意送我，我想去河边走走，走完了自己打车回去。”

“我和你一起。”

褚致远急忙说。对上余温诧异的目光，发觉自己刚才好像太急切了，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道：“回国这么久，天天忙工作，我还没时间放松。听说江城有一条护城河很漂亮，早就想去看看。”

余温故意作出为难的模样：“那我们分开走吧。我只是想去附近走走，护城河有些远，我就不去了。”

褚致远立即改口：“你一说我才发现时间有点晚了，这时候去护城河边确实不好，那我也在附近走走。”

“可是附近没有什么风景……”“没关系。”

“可是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那我跟在你后面，绝对不说话保持安静。”

余温被褚致远认真的模样逗得不行，努力忍住才没有笑出来。装作心事重重的样子转回身：“那好吧。”

褚致远松口气，抬起大长腿就跟上。他保证不说话，果然一句话都没说。而且只跟在余温后面，落后三步。余温快他快，余温慢他慢。余温忍不住了，正好走到一个供路人休息的长椅前，她顿住脚：“你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褚致远酝酿了一路，当即道：“有。”

余温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困了一头小鹿，在各种乱撞。脸也不自觉烧起来。她努力装作淡定的样子问：“什么？”

褚致远：“你今天遇到什么麻烦了？”

余温：“……”谢谢，马上就冷静了呢。一路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