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离婚！我要离婚！”

“爸，爸，你别怕，我们现在在医院，很安全。你缓缓，喝点热水。”

余温放柔声音在旁边安慰。褚致远及时递上热水。余海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放下不断挥舞的双手。他审视着周围的环境，发现真的是在医院后，彻底放下心，没什么感情问：“你妈呢？”

“在警察局。”

余海皱眉，下意识喝问：“你怎么不拦着点儿？怎么能让你妈被警察带走？”

他说完立即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去安排把妻子接出来。安排好这些后，余海看向站在床边，表情有些无措，一副做错事很懊恼难过的余温，反应过来自己语气有些严厉了。不过，心中是极失望的。果然不是在他身边长大，遇到事处理能力就不行。褚致远一直在观察余海，自然把他脸上自然流露的情绪收入眼底，有些话余温不好说，他可以说。褚致远上前半步，先握住余温的手，给她支持和力量，然后对余海道：“余叔叔，小鱼是真心的担忧关爱你才让警察带走了候女士。”

“昨天你满身是血地被抬出来，候女士还神情狰狞，说要解决你们父女。你们不存在了，她就能继续当富太太过好日子。”

“那样的情形下，小鱼如果不让警察把人带走，那就是置你的安危不顾。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医院里继续发疯。”

“听说，精神病人杀人是不会被判刑的。”

最后一句，敲在了余海心上。他猛然想起来，这十几年妻子都是有病的状态示人。要是自己真的被砍死，说不定妻子不仅没事，还会继承他的全部家产！丑闻不可怕，只有留着命在，那些事早晚会被其他事取代。命，可只有一条。余海目光沉下来。不过他没有改变把侯美春带出来的决定。现在他清醒了，不会让那个疯女人轻易靠近。“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回去休息休息。你妈那边，我会亲自和她谈，让她以后不在骚扰你。”

余海沉吟片刻，对余温说。余温激动道：“不，我不走。我不放心你。”

余海勉强露出个笑说：“秘书很快就来了，你们今天也受惊不小，要不先去找医生做个检查？不然爸爸担心。”

余温张嘴还想说什么，褚致远扯了她一下，对余海点头：“那我们先出去了。余叔叔有事打我的电话。”

余海“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余温和褚致远并肩出去，他们没有走远，就在医院的小花坛旁边坐下。褚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一杯热饮递过去，余温接着，那热乎乎的暖意驱散了一些心头的冷。她慢慢吐出一口气，看着白雾在空中很快消散，惆怅说：“我好像是个很没有亲缘的人。”

褚致远：“和善的家庭环境，可遇不可求。”

余温有些无奈地朝他看过去：“你没看出我现在很难过？你都不说点好听的安慰我？”

褚致远认真思考起来，能够说些什么好听的。余温故意看着他，等他发挥。褚致远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他一脸认真看着余温说：“我妈妈人还不错。你要是愿意，可以把她当成亲人。”

余温迟疑了下问：“你是在求婚吗？”

褚致远的脸猛地爆红。眼睛睁大。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余温实在没想到褚致远反应这么大，还怪可爱。边笑边摆手：“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

褚致远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点头：“婚姻关系需要很慎重考虑。现在的我，还不足够让你拥有美满家庭，再等我一阵，我努力努力好吗？”

有个大帅哥那么真诚的请求你等他变得更好了嫁给他。这……谁能抵抗得住！余温十分痛快点头：“好。”

心里在悄悄庆幸：幸亏褚致远没点头。她真的就是随口一说，要是褚致远真的说是在求婚，她还不知道如何拒绝呢。她还没有这样的念头。喜欢是一回事，成为家人，又是另一回事。结婚，不是有爱情就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