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语调冰冷、没有温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眼见少女容光焕发，再瞧瞧镜中，如同行尸般的自己。杨雪鸾的心中，妒意丛生。自私心作怪，驱散了她先前的，愧疚与自责。“——没有。”

杨雪鸾孤注一掷地，回答道。回应之快，根本就完全没做，任何思考。少女听罢瞪大了眼睛，怒目视之。戚之礼则是眉头紧锁，眼中透着厌恶。眼见众人不悦，杨雪鸾越发得意。看出她是故意使坏，窦献业低声劝慰道：“雪鸾，别这样。你再好好想想。”

她却冷笑着，对面前的少女，撂下话道：“就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唐若若自然明白，她是如何想的。事到如今，这人还是死性不改。少女上前一步，‘啪’地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力道之大，杨雪鸾的整个头，都被打偏了过去。从她的表情上看，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地动作，所震惊到。反应过后，杨雪鸾尖声喊叫道：“你敢打我！你凭什……”见她那副癫狂的模样，唐若若二话不说，上去又抡了好几巴掌。窦献业想要去阻拦，却被戚之礼反手按住。“你知道自己，有多该死吗！”

少女怒火中烧地，掐着她的下巴问道。这一句话，似乎叫杨雪鸾，再度看清了现实。她平静了下来，忍耐着下颚碎裂的疼痛，不再大喊大叫。只是一味地，无声落泪。唐若若毫不怜惜道：“我不是来看你，表演鳄鱼落泪的。”

她粗鲁地拎起，床上人的衣领。晃动着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杨雪鸾、你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气运后，只当个缩头乌龟吗？”

这句话，精准踩在了，杨雪鸾的痛点上。她当即，止住了哭泣。双眼，透出不甘。望着这一幕，唐若若心想道：“是了、这才是女主，真正的样子。自私自利、内心却比谁都强大。”

半盏茶后，杨雪鸾思索着说道：“他每次出手时，似乎都伴有……墨香。”

“——墨香？”

少女诧异道。“而且，天图道人对天道门的一切，都知之甚深。”

杨雪鸾十分肯定地，补充道。此番话，也印证了唐若若，之前的猜测。她做深呼吸，平复了心绪后，跟着努力思考起来。这时一旁的窦献业，突然回想起，他当时藏于暗处，看到的那一幕。道人怪异地晃动姿态，神似书纸的摇曳。“难道说是……天道图？”

他脱口而出。在场的三人，均是一愣。为了验证，唐若若当即转身，回到了大殿。戚之礼也，紧随其后。少女立在殿上，快人快语道：“白华尊者，我想借贵派，天道图一览。”

白华被这黄毛丫头的话，给气乐了。他讥讽道：“可笑。凭什么，你配吗？”

唐晟在旁听罢，脸色一沉，不悦问道：“白华尊者，这有何不可吗？”

未等白华开口回应，一名小弟子、慌不择路地闯了进来。他嘴里喊道：“宗主，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