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高望远,沧澜亭叙!”
“此词赋,韵律十足,颇具古风!”
“不愧是苏历,出手果然不凡,短短八字,竟将此情此景全然概括!”
“何止!听闻此赋,纵使未至苍亭,亦可感受此间景象!”
即便不属一家。但对苏历所赋,众人仍各种感叹。胡亥狂喜。百里奕果然靠谱。有百里搏这一先手还不够,竟准备了苏历这个大牛。这次,看你还怎么以调戏妹子之言,来对此上赋!“庭前落尽梧桐,水边开彻芙蓉!”
“你说什么?”
眉头一皱。还在傲然负手,接受大家赞美的苏历反问。“你没听到吗?我已经对出词赋了啊?”
胡亥上前:“三哥!你刚刚这句,有问题吧?”
看了下左右:“落尽梧桐尚可解释。”
“但……”狞笑:“水呢?”
“咱们这苍山,可没有什么水,什么芙蓉!”
“不错!公子高此赋,有些牵强附会了。”
“苍亭乃石山,何来水乎?”
“此词赋虽唯美,但却无法表述当下情景。”
得众人言,苏历矜持点头,直视公子高。“谁说没水?”
推开挡路的胡亥,公子高来到亭中石桌旁,一指上面酒水:“这不是水?”
旋即,目光看向那仍不敢抬头的小婢女:“此女当为芙蓉!”
胡亥:“……”有没有搞错?这也行?“要是感觉不够,那我就再来一赋!”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嘶——全场安静。“不够?那就继续!”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众人皆瞪大双眼,以看怪物的眼光看向公子高。别人做赋。哪个不要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纵如此。能现场做出一两首佳句,亦要百般炫耀,逢人就说:“某家,在某某时,在某地,偶尔一佳句……”可这公子高呢!不要钱啊!一句接着一句!还都这么让人拍案叫绝!此前,众人还当他墨水有限,牵强附会。现在想想。人家根本就是学富五车,不屑与百里搏、苏历浪费时间,才会以赞美婢女等词赋比斗。细极,思恐!半天没声,公子高无奈:“还不够是吗?那就……”胡亥大急:“够了!三哥,真的够了!”
开什么玩笑!今个是要打压,又不是吹捧,再让公子高继续下去,谁还认识他胡亥!“这……”苏历面色一僵,倨傲不在:“公子高大才,老夫败了。”
摇头,叹息,丝毫不理会那惊愕的胡亥,苏历满脸羞愧,径直奔山下走去。自报家门,主动挑衅,结果被无情碾压。彻底,没脸见人了呀!“苏……”“小弟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输了。”
无视白眼狂翻的胡亥,公子高看向百里搏:“如何,你这边,‘你’了半天,现在‘你’出东西来没?要是没有,我可没时间干等着。”
“你……你……哇!”
又你了两次,百里搏一口老血喷出。“公子高才思敏锐……天马行空,让人无迹可寻啊!”
“断肠人在天涯……妙,妙哉!”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此句实在让人叹服,回味无穷!”
风向转变,几位学家代表,连连赞叹。上卿蒙毅皱眉:“词赋虽妙,但高公子为何卷不离手,莫不是上面早有记录?”
闻言,胡亥来了精神:“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百里搏所赋之词,虽不如你的工整,但他是以当下实景取材,看的是自身学识与机智。”
“纵横家苏历之词赋,更是现场所赋,而你……”摇了摇头,胡亥以一副惋惜的语气道:“如若比拼词赋,仍要考作弊方能取胜,岂不让人小视?”
“往大了说,你丢的,可是咱们整个老秦的颜面!”
胡亥的话,引得亭内众人颔首。其中几人,更以鄙视的神情,看向公子高。胡亥更是得意:“三哥,大家常说,听其言而观其行。”
“我都怀疑,在平时,你是不是也都以此法作弊!”
晃了晃手中竹卷,公子高冷笑:“你说这个?”
“喜欢,喜欢就拿去。”
狼狈接住,胡亥展开,随之傻眼:“这……什么玩应?”
半米长的竹卷内,一个大字都没有。感情,公子高拿这玩应,就是装个样子。众人围观,惊叹,意味深长的看向公子高。几名此前出言嘲讽之人,更是向后退去,生怕被旁人发现。“你……你……你的竹卷,为何什么都没有?”
惊恐的后退了几步,胡亥眼神闪烁。“有没有,和你有关系?”
“那……那你为何……”“为何要一直拿着他?这不没扇子么!对词赋,拿个扇子什么的,不显得更有格调?”
“提前没准备,我拿它当扇子对付下,你有意见?”
胡亥:“……”“三哥,你的所有竹卷,难道都是如此,什么都没写?”
恍然见,想到了什么,胡亥激动询问。“谁告诉你的?”
转身,又掏出一个竹卷,直接丢去:“这卷送你了,没事拿着玩!”
连忙展开,胡亥:“……”胡亥呆滞的表情,因的一众老头纷纷抻脖子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