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没见,连始皇帝嬴政都特意将他家的厨子给拐入宫了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想了良久,仍旧想不明白,虞子期开始安心计算。按照公子高交给他的办法,先将各项支出全部分类,逐一计算,最后再统筹到一处汇总。些许小事,对虞子期来说不值一提。可随着计算的深入,虞子期猛然发现。即便账目上有许多痕迹都已被抹平,但当他利用公子高教给他的办法以后,还是能隐约察觉出些什么。埋头计算,快到下值时间,主事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见虞子期还在埋头计算,嘴角一抽:“我说兄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算啊?”
虞子期不置可否,反问道:“今日午时我在营房堂食和的汤,味道怎么会那么好?”
“这个我是不清楚,反正自从将军调过来,就一直都这样。”
“听说,咱们将军是听其兄长武信侯,从南边传过来的方法,用大骨熬的汤!”
“大骨?”
将此牢牢记在心中,虞子期才一下值,就火速返回公子高府汇报。“蓝田大营内的堂食?”
“这还真没听说过!”
“走走,换身衣服,打扮一下,咱们去看看!”
公子高拉着虞子期,穿着一身布衣并肩离去,在大街上不停转悠。“公子,咱们不去大营吗?”
“这又不是晚饭时候,你去了做啥?”
“先转悠一会,外一后面有人跟踪呢?”
虞子期:“……”公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健!待即将落日的时候,二人终于是绕到了蓝田大营。远远的盯着:“现在开始,不能发出任何动静!”
“如果可能的话,呼吸都给我停止!”
虞子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落山。一辆由苫布盖住的马车来到营盘外,车夫谨慎的观察四周。片刻,两名军伍走出,苫布掀开,将车上的大骨都搬到了营房内。待马车离去,营前再无一人。公子高趁着夜色,投出了一块石子,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公子,您这是?”
“投石问路,来确认前方是否还有潜在的危险。”
这……不愧是公子,好稳重啊!小心的走入营房,一路绕行,来到堂食营外,公子高将手卷成一个圈,抵在耳朵上。“公子,你这又是?”
虞子期想不明白,公子高这是要做什么。“别废话,少问,多看,多学。”
依葫芦画瓢,虞子期试探学着公子高的样子。一听,内里声音竟清晰了许多!我去!这简直神了!“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闭嘴!”
看着公子高那专注的样子,虞子期不由感叹。不去当细作,公子真是屈才了!“手脚都麻利点,将军明早还等着吃呢!”
“你们记住,大骨一定要熬够火候,万万不能耽误了时辰!”
虞子期心中疑惑。他们的汤,都是用大骨熬制的?“老大,那些当官的也太会享受了吧?”
“这每天一车,每天一车,得多少头猪啊!”
“肉什么的竟然都不吃,杀猪只是为大骨。普通的骨头汤都够香了,他们还非得将汤泉都熬光,留下锅底的那些渣子,然后再用这些东西重新熬制!”
“那些,可都是骨头里面最精华的部分,这汤能不鲜吗?”
“少废话!哪次少了你们的?最后这些骨头,咱们不也都重新熬汤,兄弟们多少都能享点口服,你记住,这事去外面绝对不能乱说!”
虞子期这才听明白,他中午喝的汤,竟然真是用大骨熬制!要是顿顿都如此……他们,到底杀了多少头猪?这……始皇帝都没如此奢侈啊!一旁公子高却依旧镇定如常。见再无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直接转身离去。离开大营,公子高批评道:“今天你的表现,不及格!”
“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要保持镇定,这样才能避免因情绪上的变化,而发出任何意外的响动。”
“同时!这样也让旁人,猜不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正所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虞子期情绪激动:“公子!您难道没听到吗?那些家伙,每天吃的都是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呢?”
“这些家伙,实乃国贼也!”
“急个什么?看把你激动的。蓝田大营内的战士,可都是我老秦子弟兵,各项供给源源不绝,油水自然是多的很。”
“我教你那计算账目的方法如何,好用吗?”
虞子期微微一愣,这跳跃的有点快:“此营军侯乃李升,他故意为难卑下,恰好是给了卑下接近账目的机会。”
满意点头:“这就好!堂食的事情,你先稳住,不要说出去,不然容易打草惊蛇。”
“在军营内,竟然出现了内外勾结的事情,这可不常见!”
“今天,我再教你一件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所以……在将这件事捅出去之间,你必须要将一切情况都掌握在手中!”
“之后,再一棒子将他们敲死,一网打尽,不给半点翻盘的机会!”
虞子期连连保证:“公子放心,卑下知道了。”
“嗯,从明天开始,你就继续去军营报道,吃饭什么的也都表现正常点,别让人察觉出异样。”
“卑下遵命。”
“行,走吧,咱回去!”
刚走了几步。公子高突然驻足,凝视虞子期。“正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