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盘恒。虞子期所部终于抵达薛县。还未入城,薛县郡守就热情的迎了出来。“虞都尉远来辛苦,本官已在城内设宴,为都尉接风洗尘!”
“佘郡守太客气了。”
“怎么会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热情的将虞子期迎入城内,对公子高只字不提。如此态度,让虞子期大为惊奇。此前,除了李由,任何一地的郡守,都是百般恳求,只为见当朝红人公子高一面。这位……莫非,自己人?有此想法。虞子期悬着的心彻底落地。大手一挥,平素甚少入城的车驾,缓缓驶入城内。见状。一副豪迈状的佘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彼时。济水南岸。王武兴奋来报:“使者,人都集结齐了!”
“四千人!算上咱们的人手,整整四千人啊!”
“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魄力!”
四千?胡亥有这能耐?公子高不信。要说王武这千八百人,胡亥那小子咬咬牙,还勉强能凑出来。但现在……仅沛县附近这一地,就这么多。赵高!双眼一凝,公子高锁定了目标。“他们那边可有什么计划?”
“之前我与他们商议,听一个带头的说,薛县里有自己人。”
“据那人言,目标的车队已经入城。”
“他们……打算夜袭薛县!”
眉头一挑,公子高不动声色:“有几成把握?”
“明夜,县内守兵会被调走,当有十成把握!”
“好!那就等明夜,奇袭薛县。”
十成把握?好大的口气。公子高不由感叹。赵高这家伙,果然是胆大包天。还好!他足够稳重,早早就做出了预防。翌日。戌时,薛县城外荒林。“使者,他们说,蓝田的兵马也同样被派出去了,待亥时一到,就直接入城!”
“蓝田兵马也出去了?”
“不错!使者,咱们怎么说?”
“待亥时一到,咱们率先入城,拿下目标!”
“好!使者,您就跟在王武左右,拼了性命,王武也会保您周全!”
点头。待亢奋的王武离去,公子高面色一冷:“小栓子,你马上走,召集兄弟们,亥时……必须要抵达薛县!”
“公子,我走了,您怎么办?”
“没听那王武说吗?拼了命,他都会保我,慌个什么。”
小栓子:“……”那能一样吗?“放心,只要你们能准时抵达,我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见公子这么说,小栓子点头。旋即,再问:“公子,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深深的看了小栓子一眼,公子高满意道:“终于不那么毛躁了,稳重点多好。”
“兄弟们从北地取来的东西,数量应该也不会太多。”
“这样,围三阙一。”
“等兄弟们都到了,你们将薛县的北门、东门、西门都围住,独留南门。”
“然后……那些东西,你会用吧?”
“会!之前公子不是教过我么。”
“那就行,将那些东西全都预埋在南门,有人出来,就给他们个惊喜!”
“好,公子放心,我知道怎么办了!”
亥时。薛县城内,郡守府。“虞都尉,不知……佘某,可否去拜会公子?”
“拜会公子?”
“不错!佘某闻公子沾染风寒,特意命人请来一当地有名的医者,相传为扁鹊传人,医术高明。”
放下手中酒杯,虞子期皱眉:“今天不太方便,待明日再说。”
“此医者性情古怪,佘某怕明日,他就不肯为公子医治了!”
“不肯?”
虞子期冷笑,啪的一声,拍了一下面前酒桌:“刀架在脖子上,岂有不肯之说!”
“这……”“郡守,虞某已倦,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说罢,也不理佘壮脸色,虞子期大步离去。才一从郡守府内走出。威严不再,只余惊恐。“虞姬,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薛县!”
“兄长,发生了何事?”
“那个佘壮有问题!”
原本,虞子期还以为他是自己人,彼此心照不宣,傻乎乎的将兵士全都派遣了出去。可谁曾想。今日酒席,这佘壮竟千方百计的想要探望公子高。虞子期知道。他,中计了!不等兄弟二人转移。忽然!城内传来了震天的杀喊声。听到此声,虞子期睚眦欲裂:“你们保护好虞姬,绝不能让人伤她分毫!”
“兄长!你要去哪?”
见虞子期提剑欲走,虞姬大急。“我去宰了佘壮那狗贼!”
丢下一句话。看都不看担忧的虞姬一眼,虞子期大步离去。虞子期离去后的不久。数百名剑客,就已目标明确的杀到了虞姬车驾所在之处。百将见状大急:“留下三个什,护马车离去。”
“其余人等,随我杀!”
此地为一回廊。仅有前后两道出口。大量剑客从前方袭来。百将显是打算以身为屏,挡住入口,为马车的逃离拖延时间。“杀!”
目标尽在眼前,百将反应更是做出了最为明确的提示。众剑客根本不需旁人指挥,纷纷提剑上前,与秦军战至一处。一时间。夜以闭户的薛县内,腥风血雨,杀声震天。“使者,目标就在眼前,咱们还不上?”
“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你上的去?”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白白看着功劳被他人夺去吧!”
“稳重一点,这么急躁岂能成事?”
安抚了跳脚的王武一句,公子高心中骂娘。不稳重!太不稳重了!贼人都入城了。虞子期这个蠢货,竟仅留百人守护马车,连他自己都不知去向!奈何。此时,可不是抱怨的时候。“我来问你,这些魏人、楚人当中,有几人识的目标样貌?”
迷茫的眨了眨大眼,王武不解。“蠢!”
“直白点,如同我这般,由胡亥公子派来的使者,在他们当中,共有几人?”
“这个啊!”
王武恍然:“之前汇合的时候,听他们说,不算您在内,共有两人!”
“马上招呼兄弟,咱们去做了那两个家伙!”
“好!”
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摇头:“不好!”
“使者!他们,是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