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郭,曹参激动道:“都尉,前面就是彭城了!”
“嗯!”
点了点头,虞子期将气质拿捏的死死:“曹参,你先带人去前面看看,城内可有人出来迎接。”
“如若有人,就直接告知,说公子累了,不愿见客,让他们回去!”
原本。这活都是他虞子期来做。不过现在么……“喏!”
彭城郡守?那都是后话。一路走来,曹参早已从当初的激动中恢复。虞子期!这才是公子的近臣。目送曹参离去,虞子期调转马头,来到队伍中央车驾前:“虞姬,一会和我一道入城,休息下吧?”
“不了兄长,我若离去,恐遭人怀疑。”
看着车内的妹子,虞子期心疼道:“这一路,真是苦了你……”“兄长这说的是什么话?能帮上公子,虞姬很高兴。”
握着临行前,公子高特意送来的两卷新竹简,虞姬俏脸上写满了幸福。摇了摇头,虞子期无奈。不曾想。公子骗女孩子的手段,竟都如此出神入化。不过就是几卷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诗词,竟将他妹妹的魂都给骗了过去。叹息一声,虞子期放弃:“虞姬,待一会兄长入城,会遣人给你送来吃食。”
说罢。虞子期策马离去。不一会,曹参返回:“都尉,来人已被我劝退。”
“彭城……”不自然的抽了下嘴角:“彭城郡守已设下宴席,特邀请您与公子前往。”
“公子就不必了。”
“萧何、曹参,你们二人随我去赴宴。”
这都已经不知是多少次,虞子期轻车熟路。“喏!”
萧何毫不犹豫唱喏。一旁的曹参,捂着肚子扭捏道:“都尉,我昨日吃坏了东西,就不去了。”
“那你就留下保护虞姬吧!”
知道这货惦记彭城郡守的职位,看到当事人心理别扭,虞子期并不勉强。一顿晚宴,宾主尽欢。可当虞子期酒足饭饱,打算起身离去之际。数十名刀斧手,突然从左右杀出,将之团团围困。“王郡守!你这是何意!”
“都尉不是明知故问么?”
冷笑一声,此前还一脸热情的彭城郡守杀气腾腾:“将他们给我拿下!”
“你疯了?”
“疯了?不!不是我疯了,而是你要死了!”
“不光是你!还有你的主子,那个留在城外的公子高!”
大步上前,彭城郡守得意洋洋:“他以为不进城,就安全了?”
“今,我已调集大军!”
“算算时间,现在也应该在围杀当中!”
拍了拍双目喷血的虞子期,郡守安慰道:“你放心!”
“我会留着你的性命,让你亲眼见到自家主子的人头!”
“你!”
对并不在车队中的公子高,虞子期不担心。但!他万万想不到。堂堂彭城郡守,竟敢公然围杀当朝公子!一把拦住想要反抗的虞子期,萧何摇头:“都尉,留的青山在!”
“咱们要相信公子!”
你可别乱来!我老萧没活够!反正公子不在,他抓不到人也不会杀你,咱还能苟活几天!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在彭城郡守阴冷的注视下。“可恶!”
虞子期悲愤的抛下武器。无视那抵在颈间的利刃。目光,久久停留在城外,车队方向。正如彭城郡守所言。彼时,数千郡兵,已将城外车队团团包围。打马上前,章顾杀气腾腾的掏出了一枚青铜令。“陛下有令!”
“击杀此冒充朝廷军队的乱匪,一个不留!”
“杀!”
“剿灭乱匪!”
一声令下,千军齐出。不过就是生活在底层的大头兵。他们哪知道,进攻的目标到底是谁。听令行事,绝不会错!“曹参!你快保护马车离去,这里我来顶住!”
伤势还未痊愈的百将,再次挺身而出。“好!”
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拎着一柄青铜剑,曹参悲愤的对来路冲去。是!一定是!一定是那该死的郡守得知,公子要将他给撸下,扶自己上位,所以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深感此事因自己而起。曹参爆发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战力,只为掩护马车内,公子的女人平安离去!蓝田精锐,战力超强。即便人数远逊对方,但在一众精锐拼死抵抗下,竟是生生拖住了数倍于己的郡兵。凭借百将的拖延。曹参以少量人马,成功掩护马车离去。寻一平缓之地,曹参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迹,掀开车帘:“虞姬小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返回沛县,与公子汇合吧!”
紧握手中竹简,虞姬面色坚定:“好!”
“兄弟们,咱们回沛县!”
心中对虞姬的镇定大为赞叹,曹参转身大吼。话音落地。数千剑客突兀从左右出现。为首一人,阴冷的舔舐着剑刃:“你们,哪也别想去!”
“曹参,你掩护马车先走,这里由我们来抵挡!”
数名什长,带其所部兵马上前。再一次,阻挡在了敌人与马车之间。曹参:“……”走?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我能走哪去啊!本以为能成为郡守,是天下掉馅饼的美事。现在看来,果然!无论什么,都没那么容易得到!“曹参,咱们渡河!”
从车内跳出,虞姬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渡河?”
“对!马车在这里,他们不会多想,咱们先渡河!公子的这些竹简,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们得到!”
紧握着手中的一个小布袋,虞姬面色坚毅的交代了一句,径直跳入湍急的河水中。曹参:“……”你这是和我商量嘛!无奈的跺了跺脚。扭头看看身后越来越近的剑客,曹参悲愤的捏起鼻子,奋力一跃。虞姬!那可是公子高的女人。她要出事,自己的郡守梦……就永远都只能是梦!彼时。才将吕家满门忽悠上去往咸阳之路。由咸阳赶来的八百铁骑就已抵达。舒展了一下筋骨,公子高从陈县客栈走出:“小栓子,准备一下,出发。”
“出发?”
抬头看了看高挂的明月,小栓子不解:“公子,咱们现在出发?”
“对!”
“是时候了!”
“再拖延一阵子,怕是子期那边,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