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县南门,近千剑客被旱雷炸成肉沫,惨状骇人听闻,震惊天下。今!突闻此事,乃公子高一手所为。殿内群臣皆大惊失色。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光注视下,钟离昧在几名御史陪同中,步入大殿。胆怯的看着左右大员,小心翼翼的缓步前行。来到殿前,惶恐跪地:“草民钟离昧,参见陛下!”
嬴政面色阴沉:“说!你有何证据,可证明薛县一事,乃认为所致!”
一旁尉缭连忙上前补充:“钟离昧,你可想好!”
“圣上面前,但有半句假话,当叫你抄家灭祖!”
哆嗦了一下,钟离昧连忙叩首:“草民不敢!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薛县一事,乃草民亲眼所见!”
“当时……”一番讲述,嬴政眉头紧皱,不言不语,无人知其心中所思。殿内群臣虽惊愕,却不敢发出只言片语,生恐将他惹恼。不知过了多久。钟离昧额头汗水已流淌成河,嬴政这才开口,语气冰冷:“你确认!”
“点火那人,是高儿身边侍从,小栓子?”
“草民后在薛县亲眼所见,此人护卫在高公子身边。”
“得旁人介绍,方才知晓其名讳!”
廖砺上前,补充道:“陛下!”
“御史台经得此人汇报,特意派人前往薛县打探。”
扭头,看向一旁不言不语的蒙毅:“相信上卿的廷尉府,同样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吧?”
“薛县南门,存有大量硝石之味!”
蒙毅点头:“不错!”
“臣派廷尉府署吏调查,得到的汇报,确是如此!”
尉缭不忿:“也许,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讥讽的看了尉缭一眼,廖砺质问:“国尉!”
“你可知晓!”
“方士炼丹,常有炸炉之事发生?”
眨了眨眼,尉缭不解:“那又如何?”
转首,躬身一拜:“陛下!还请您召方士卢生入殿!”
“相信,得卢生证实,就可真相大白!”
点了点头,嬴政不置可否。一旁赵高见状,连忙扯着嗓子高喊:“宣,方士卢生,入殿!”
话音才刚落地。一名禁卫就已走入大殿:“陛下!虞都尉求见!”
眉头一挑,嬴政开口:“让他进来!”
大步走入殿内。看着左右皆对自己透来注视目光的群臣,虞子期有点懵逼。稳住心神,扫了一眼跪地的钟离昧,虞子期拱手参拜:“臣!虞子期,参见陛下!”
“免礼!”
“高儿何在,你可知否?”
“臣不知。”
“那高儿让你回来,可有何嘱咐?”
“未有任何嘱咐。”
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嬴政摆手:“虞都尉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臣告……”“且慢!”
不等虞子期说完,廖砺就已将其打断。“陛下!”
“臣!有几个问题,想问询虞都尉。”
“问!”
“多谢陛下!”
转首,看向茫然的虞子期,廖砺开口:“虞都尉!”
“老夫想问。”
“你可知,薛县爆炸一事?”
心中一惊,虞子期故作镇定:“薛县?那不是旱雷所至吗?”
点了点头,廖砺不置可否,再问:“高公子于彭城诛逆,除其郡守,共杀多少官吏?”
“不知!”
大殿内,群臣诡异的状态。还有上首嬴政那犹如冰霜般的面容。再加上这突然跳出的御史大夫廖砺。搞不清楚状况,虞子期不敢多言。“高公子在会稽、吴中,以为汝妹复仇为名,共杀几人?”
“不知!”
点了点头。面对一问三不知的虞子期,廖砺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陛下!臣问完了。”
虞子期:“……”什么情况?这么好糊弄?这老家活没事抽风呢?不等虞子期反应。廖砺就已再次开口:“陛下!”
“虞都尉身为高公子随行护卫统帅。”
“亲历薛县、彭城乃至会稽、吴中各事!”
“今,却一问三不知。”
“其心中定然有鬼!”
“臣以为,陛下当将虞子期下狱,由御史台审查!”
“此人,定知高公子所谋!”
虞子期大惊。尉缭连忙跳出:“放屁!”
“你们御史台仅有监察百官之职,何来审讯之权!”
廖砺挑眉:“好!那就交由廷尉府。”
蒙毅出列:“臣!当亲自审讯!”
尉缭:“……”尼玛!你跳出来干屁!点了点头,嬴政依旧不置可否。见状,尉缭一口老血喷出。看着那一脸懵逼,被几名禁卫押走的虞子期,尉缭满是歉然。子期啊!老夫可不是故意坑你!就在此时。方士卢生入殿。“卢生,参见陛下!”
廖砺上前,“卢先生!”
“老夫有一问题,想问先生。”
“廖大人请问。”
“炼丹途中,若出现爆炸事故。”
“待爆炸结束,现场可会有大量硝石之味?”
“不错!”
“那敢问先生。”
“如若并非是在丹炉内,是否会出现类似此等情况的爆炸?”
沉思片刻,卢生摇头:“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卢生不敢妄言。”
点头,廖砺转首看向嬴政:“陛下!”
“今!”
“人证,物证具在!”
“足以证明。”
“公子高于彭城、会稽、吴中等地,以平叛、复仇等名义,大肆排除异己,实乃心怀叵测!”
“还请陛下……”此前一直都沉默的嬴政,不等廖砺说完,就直接起身。打了一个哈气:“朕倦了,都散了吧。”
看都不看愕然的廖砺一眼。嬴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殿内群臣,面面相窥,不知所以。赵高面色阴冷。对廖砺隐晦的使了一个眼神,快步追上远去的嬴政。见状。群臣相继离去。尉缭满是焦急的来到王阜身边:“这下麻烦了!”
“他们摆明是针对,且蓄谋已久!”
“王阜,你说,咱们要怎么办?”
看了一眼尉缭,王阜连忙抽身,与其保持着一米开外的距离,防备到:“你这老货,休想将我也给坑进去!”
尉缭:“……”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