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出来。“你胡说！我们根本没有抢粮！”

一个青年满脸怒容嘴唇挂着血，“小姐，是他们言语下流羞辱你，我们才气不过动的手！”

姜歌目光扫过陈二狗几个，指了指地上碾碎的饼子，冷笑着问，“是我带来的人，抢了你的粮食？”

陈二狗几个顿时心虚，眼神乱跳嘴硬道：“对，就是他们，你看给我们哥几个打的，外来的要饭狗赶紧滚下山去！”

“对对，滚下去！”

呼和之声得有好几个人。看来不光陈二狗一个人这么想。姜歌哼笑一声，“滚下去，行！”

陈二狗等人顿时变了脸色，以为这死女人真的同意了。流放等人听了也目露绝望。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就听姜歌低吟般笑了起来，“那刚才我的人说你们羞辱我，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步步走着，步子很轻，却好像踩在心尖上。陈二狗被那股煞气震慑本能地向后退，“没、没，误会，都是误会，俺们哥几个是说大当家的长的好看，跟本没那么说……”“真没那么说？”

姜歌眸色狠厉，笑着掏了掏耳朵，“别藏着掖着，你们不是都研究了怎么一起玩我最爽快？”

陈二狗几个人脸色骤变。“大、大当家的……那、那些都是我们开玩笑说的。”

跟陈二狗走的最近的一个人，巴掌使劲往脸上抽想要消掉姜歌心中的怒火，“大当家的，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背地里拿您开玩笑！”

“求求您就放过了我们这次！”

这女人身手就算他们哥几个都上，也是不够塞牙缝的。“放过？”

“怎么放过？”

“能给我一双从没听过的耳朵吗！”

姜歌身型突然一动。袖中五指迅猛入蛇，须臾间就掐住了那人的喉管。陈二狗想拦，那人想躲开。却都是来不及。姜歌手腕一个用力喉管瞬间裂开，鲜红蜿蜒的血，顺着破碎的骨茬喷了出来。米儿惊叫一声，眼睛连忙被娘亲捂住。血液喷到了姜歌脸上一些，她抹了抹唇角嫌弃道：“真腥……”随即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抹布一样被扔了出去。“陈二狗，我再问你一遍。”

姜歌挑了挑眉一滴鲜红从她的眉骨处淌下，“你想把谁撵下山？”

“没、没谁！”

陈二狗已经彻底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死命求饶，“大当家的我错了，是我胡言乱语！”

“可那果子真的不能吃啊！”

“要不是果子有毒，吃了会死人，我怎么会失心疯来抢他们的粮食！”

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恰好落尽姜歌眼里。“有毒，你吃过？还是你家里人吃这个中毒死了？”

姜歌冷声嘲讽，“要是我吃了没毒，而且什么事都没有。”

“你打算怎么办？”

“是给他们磕头认罪。”

她指了指受伤不轻的人们，“还是陪你的好兄弟一起西天路上去作伴！”

见她又要有杀人的意思。陈魁连忙走过来说：“大当家的息怒，俺们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庄稼汉，本性都不坏，要不是赋税徭役太重，俺们买二卖女都活不下去，也不会落草为寇干这等杀人越货的买卖。”

“这果子，我知道当家的是一片好心，但要是真的有毒……”“我吃！”

姜歌语气坚定，抓起五六个沙棘果就放进嘴里。一双双眼睛看着她把果子吃下去，慢慢咀嚼，最后淡粉的唇上染上瑰丽的色，全部咽下去人也是完好无损。见她没事，小米粒第一个站出来，“我不信姐姐找来的果子有毒，你们不相信，我信她！”

“我信！”

“我也相信！”

流放的人们一个个站在姜歌身后，从弱小的细嫩童生到声势浩大。陈二狗他们见流放的人心凝聚在一处，灰溜溜地刚要走。就被姜歌叫住，“等等！”

几个人脊背瞬时一僵，都快哭了，干啥啊！人杀也杀了，他们走了还不行？“大当家的。”

陈魁生怕她在出手伤人，紧张地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看着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姜歌心知粮食的问题如果不能从根上解决，以后只会闹出比今天更大的事。“陈魁，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进了黑马寨内厅，姜歌严肃道：“山寨里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陈魁见她面色凝重猜测道：“大当家你的意思是？”

姜歌朝他点了点头，“对，我想用黑马寨抢来的东西去镇上换粮食种子。”

换粮种？他们都落草为寇多少年了，抢来的东西多方便，谁还想种地啊！陈二狗刚消停一会，又小声嘟囔起来，“谁知道，你是拿钱去买粮种，还是想劫了值钱东西跑掉！”

他这么一说，众人又纷纷疑虑。毕竟那些金银玉器上一任老大，都分毛没给过他们。这又来了一个，看样子还是一分钱不想给他们，还想让他们种地！“二狗子！”

陈魁怒声喊道：“要不是大当家的，咱们这些人早都被官兵围剿了，还哪轮得到你在活蹦乱跳。”

“再说大当家的说买种子，那是为了大家为了山寨！”

“你要不想饿死，就赶紧把嘴闭上！”

他们本来就怕姜歌。再加上陈魁说的确实有道理，要不是新任大当家的他们早就去阎王殿了。见众人低下头，姜歌道：“陈魁，明日一早咱俩就下山去镇上看看。”

……落水镇紧邻蛮荒，因是太渴望雨水了，才起了这么个祈求上苍的名字。从当铺出来后，姜歌颠了颠手里的三百五十两银子。心里暗暗盘算着，五十两买粮食给寨子里的人吃，剩下三百两全用来买粮食种子应该能有不少。她粗略算了一下，山寨附近可以耕种的土地，好好开荒的话能有上千亩。这上千亩的土地，全都种上了粮食，不仅能供给自己，没准还能囤积出来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有了希望就连脚下的步子都欢快了几分。可到了粮栈姜歌和陈魁就有些傻眼。干旱之地产粮多以高粱、粟米等耐旱的农作物为主。粮食种子贵的令人咂舌，都不是论斤，而是论两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