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晓和商茉茉约在协会楼下见面，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可可。她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改那日的阴郁，踩着高跟鞋走路时藏在驼色风衣里的粉色小香风连衣裙若隐若现，如一只活泼的蝴蝶。秦晓晓心里难受，一想起她故意引导自己误会商淮景，又故意的装作可怜无辜的模样，结果如今再见面，却变成了山木身边的人……秦晓晓无法接受自己的愚蠢，更无法接受来自好姐妹的背叛。她是站在一辆车的身后，如果就此离去，可可是不会看到她的，但她还是走了过去。和可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她也没有质问其欺骗自己的事，可可在山木身边，她到可以顺水推舟和她交好，而不是撕破脸面不给自己退路。“可可，你怎么在这？”

秦晓晓小跑着过去，挡在可可面前。“噢我……”大概是没想到秦晓晓会突然出现，可可的表情极其不自然，她清咳了几声，双手紧紧攥着肩上的挎包，“我来这里办点事，那你呢，怎么在这？”

“我陪商茉茉来的，不过她还没到。”

在协会门口，秦晓晓没有说谎的必要。“来干嘛啊？我上次不是听说他们的合作黄了嘛。怎么，商淮景又愿意把风雅颂给协会啦。”

虽是看似不经意的无心之问，但如今秦晓晓已经知道她的身份立场，自然是知道她的真实之意。“我也不知道。”

秦晓晓装作疑惑的模样，“我想，大抵是还想来继续合作吧。那你呢？你怎么在这？”

“我……”可可结巴了一下，忙笑了起来，“我其实是……”“山木是我养母，我都已经知道了。”

秦晓晓装作亲昵的揽住她的胳膊，靠了靠她的肩膀，“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这样我也可以帮你。”

“你不是喜欢……”可可不可思议的摇头，注意到失态，又压低了声音，“可你对商淮景……”秦晓晓这才反应过来，或许她一直对自己避之不见都是以为她喜欢商淮景。这个误会的确是不好解释，她总不能说，她是宋朝来的秦晓晓吧。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连一个旁人都觉得在山木和商淮景之间她会选择商淮景，这么精明的山木是不是早就怀疑她了呢？此刻，她庆幸之前那次故意把如梦令真香方给了山木。如梦令制作时可可也全程在场，若是给了假的诓骗她，那她将会彻底失去山木的信任。“你真的不喜欢商淮景吗？我不信！”

她有些心神不宁，偏偏可可又不断追问，秦晓晓脱口而出：“喜欢他的那个秦晓晓早就死了！”

秦晓晓说完后就后悔了，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可可却一副我了解的模样，“我知道了，他伤害了你，你死心了吧！不过，你之前要死要活的现在真的就这么放下了？”

秦晓晓愣了几秒，突然意识到她是误解了，秦晓晓连连应着：“是，喜欢一个人也应该是有尊严的。”

“姐，那你还在……”可可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商茉茉，她被辞的原因商茉茉是知道的，商茉茉那性子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可可连忙告别：“晓晓姐，先不说了，有事联系。”

秦晓晓也注意到了远方的商茉茉，她自觉的站在门口等着她过来，心里也是忐忑的，毕竟她肯定看到了可可，这下又解释不清了。但出乎意料的，商茉茉什么也没说，而是示意她往里走，将包里的方案拿出来，“秦晓晓，我两同步一下，我的方案写的是怎么用来宣传包装婴香，包括面世前，我会策划一场营销活动，活动主题是：寻香记。主要是两场预热活动，你快看看方案。还有，你需要自己准备好说说服齐会长的话术，这个婴香的配方，以及你用这个方子的理由。”

秦晓晓一心两用，一边看方案一边思考这商茉茉拟提出的问题，但婴香的问题简单，她了熟于胸，但商茉茉的方案，她却完全看不懂也听不懂。就在他们要敲开齐会长办公室的大门时，秦晓晓连忙拽住了商茉茉。“那个……婴香齐会长一直以为是商淮景做的。”

“为什么？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因为……因为……山木不知道我懂香，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商茉茉皱着眉头：“不理解，但尊重。”

眼见商茉茉要敲门，秦晓晓又拽了拽她，指了指她手中的方案：“这个……我看不懂。”

“看不懂？”

商茉茉脸上写满了震惊，“你智障啊你看不懂？你是想说我写的不清楚吗？”

“不，不是，你别误会，我是真的看不太明白。”

“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也不知道你啥情况，等下我来说，你可别瞎说话，听到没？”

秦晓晓可不是傻子，她主动坐在商茉茉身后，主动把自己当成哑巴，避免给商茉茉惹事。而她也在悄然的打量着商茉茉，她时而在指着方案时而拿过秦晓晓刚做好的香，尽管很多用此她都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的出来，商茉茉说得真诚，齐会长听得认真，秦晓晓揪着的心也放松了一些。这时，商淮景发来短讯：怎么样？齐会长怎么说？秦晓晓想了想后回他：看起来挺满意。“没有为难你们吧？齐会长这个人有点认死理，说服他的时候，先共情。知道了吗？”

看着商淮景发来的信息，秦晓晓只能如实相告：“是商茉茉在谈。”

“秦晓晓，你发什么呆呢！”

秦晓晓赶紧收了手机，笑着解释：“是商先生，他……让我代他向齐会长问好呢。”

齐会长顿时喜笑颜开：“他啊，我可不信，我看他关心我是假，实际上是关心我们的合作吧。”

“齐会长，这您可真的冤枉他了。”

“听说，婴香是商先生做的？他怎么不来？在忙什么呢？”

“他……”秦晓晓难住了，她倒是知道他最近在换供应商，在忙着各种开会，见不认识的人，总之很忙，但她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所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齐会长，瞧您问的，我哥他虽然没来，但他可一直在忙和您合作的事，早上他还和我说要做一批样品出来。那不管您合不合作，我们事情可一件没少做。”

秦晓晓一脸陪佩服的看向商茉茉，连连附和：“对，他一直在忙婴香的制作呢。”

齐会长满意的点头，但言语却是显得为难。“其实，复古古香的想法不错，可以宣扬传统文化，和我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但是，我还是更想你们能把风雅颂也拿出来，风雅颂也算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古香的，也有宣扬的意义。”

“齐会长，感谢您对风雅颂的喜爱，但是我啊，齐会长我说话您别不高兴，我从营销的角度来说，风雅颂可没有婴香好推哦。而且婴香可是黄庭坚的名作，前期我们也更好打出去，对不对？风雅颂说实话哪里比得上婴香啊。”

商茉茉这番话令齐会长无话可说，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小丫头片子，你用你的专业来堵我呢。”

“没，我可不敢，一点愚见，说错了您也别介意。”

商茉茉作势便将制好的婴香拿出来，点燃。“齐会长，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我们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休息。”

商茉茉从茶桌上起来，又将身旁的秦晓晓拉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合作。”

与上次相对冷漠的态度不同，这次，齐会长主动将两人送到了门口。这也让秦晓晓觉得他们这次已经十拿九稳，但商茉茉却不以为然，“现在得意，刚刚上阵当逃兵，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秦晓晓没有否认，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商茉茉睨了她一眼，想起刚刚站在这里的可可。“刚刚可可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