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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机关阁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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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玄开国之初,庙堂江湖相处十分融洽,世家子弟被送去那些武林名门学武者不在少数。当年长安的人都知道,燕相与长公主的嫡女身来体弱,拜了天宗宗主为师,在江湖长大,后在及笄之前、金太后薨逝,长安局势稳定后才被接回长安。萧霁猜测,当年燕相将沈归晚送去天宗,也存着几分保护之意的。所以萧霁对沈归晚与天宗之间的关系倒不意外,让他感兴趣的是沈归晚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怎么学的,除此之外小姑娘身上还藏着多少她并不知道的技能。这里沈归晚只见萧霁只是淡淡的望着自己,纵使什么都没说,但那架势……仿佛随时能将自己拎起来抖一抖,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马甲掉一地。就在沈归晚都快招架不住的时候,外面传来百里臣抱怨的声音道:“侯爷您这什么毛病,方才赶我走,如今又派人去药房叫我,当我是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噗’沈归晚不禁嗤笑出声,而萧霁见状,目光凉凉的望向从外边走来、十分无辜的某人:“和顾青篱待久了,这嘴贫的毛病也传染给你了。”

百里臣听出了萧霁语气的不满,但对萧霁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心中暗自嘀咕了几声,面上却不显什么,只恭敬地问道:“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萧霁望了他一眼,然后将那长命锁递给了他,问:“可认得它。”

只见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百里臣,不过骤然间脸上血色褪尽,衬着那一头白发,看起来有几分可怕,他急促着追问:“这是白家的东西,侯爷在哪里找到的?”

萧霁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确定是白家的。”

“自然,这长命锁上的是梅花云纹,底部的云纹拼接在一起,正是一个白字!正是白梅山庄之物!”

听到百里臣这么说,沈归晚轻‘咦’了一声,困惑的目光望着萧霁。“这人是当年机关阁白家的人?”

但还不等萧霁回答,百里臣却骤然看向了她——赤红的目光,映衬着那一头白发,看起来像是失控的野兽,纵使是沈归晚这般平日里胆大的人,也不禁生出一种悚然之意,‘呀’了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是因为此时百里臣的眼神过于可怕,但也不止是因为百里臣这般可怕的目光。而是在她的记忆深处,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亦有这么一双熟悉的眼……到底是谁?沈归晚努力回忆着脑海中那如流星般短暂,一闪而逝的画面,可最终无果,只是头痛欲裂。就在沈归晚神思恍然之际,只听萧霁清冷的声音传来,低斥道:“不得无礼。”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只见百里臣已经敛去了煞气,又恢复了之前在檐下初见时那般清隽的模样,对沈归晚歉意道:“方才是在下失态,请姑娘见谅。”

沈归晚抿了抿嘴角,却下意识的忘萧霁身边移了移。百里臣见沈归晚一副寻求庇护的模样,莫名觉得有趣。这姑娘可真奇怪,他是救死扶伤的大夫,而萧霁可是天下出了名的活阎王,可偏偏她惧怕他,主动寻求萧霁的庇护。萧霁瞧着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只受惊后炸毛的猫儿,手心动了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那一种本能的想要替她顺毛的冲动,道:“此人是侯府的医师百里臣。”

有了萧霁在身边,沈归晚顿觉就有了安全感,是以故意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道:“原来他就是十二他们口中那个医术一般般,开的药却苦的能要人命的府医呀。”

面对沈归晚的嘲讽,百里臣一脸坦然道:“我是大夫又不是厨子的,药能治病就行,何必在意其口味如何。”

沈归晚无言以对,片刻之后,倏然是想到什么一般,问萧霁:“等等,你说他姓什么,姓百里?”

百里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尤其是金陵……那不正是,赫赫有名、四大世家之一的百里一族吗!顷刻之间,沈归晚的心思转了又转,然后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百里臣,脱口而出问道:“你是百里家的什么人?”

听到沈归晚的声音,百里臣已从方才的失态中回神,闻言微微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之意,慵懒着说道:“啧,之前早就听武衡他们说这沈三小姐医术了得,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能压制住你的,自是非什么泛泛之辈。”

沈归晚眉心一跳,还不等沈归晚发作,只见百里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压制侯爷体内的冥川之毒。”

这说话大喘气的毛病……实在是欠揍!沈归晚瞧着他一副隽逸出尘的五官,莫名觉得手痒痒,总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萧霁按住想要炸毛的某只,道:“他的兄长,正是百里昇。”

沈归晚惊讶道:“百里家少主百里昇?难不成百里家,早就效忠于侯府了?”

谁知百里臣听到百里昇的名字,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冷笑道:“我与他们没有任何瓜葛!”

沈归晚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就在此时,只听萧霁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犯了大错,被百里家逐出家门了。”

沈归晚瞬间了然!百里臣望着那两个在那旁若无人的咬耳朵,一时间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一言难尽的神色,嫌弃的说道:“到底还要不要谈正事了?”

沈归晚目光终于从萧霁身上挪开,望着长命锁问:“所以你们百里家又与当年的白家,有什么瓜葛?”

百里臣被问的一愣,只听沈归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当年白家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百里世家的崛起,莫不是其中有什么关联?”

一番话问的,就连百里臣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求救的看向萧霁。他此时总算领会到了武衡和顾青篱他们,为何总是将不要得罪沈三小姐挂在嘴边了,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性格聪慧,说话言谈之间,出其不意便让你打的个措手不及。此时百里臣有些后悔了,就不该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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