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份财务报表，推到晏沉舟面前：“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晏沉舟打开一看，脸色微沉：“他怎么会负债这么多？”

“他那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败家，三个儿子又生了一窝败家儿子，排着队吸老头子的血。”

“他不是跟他的三个儿子断绝父子关系了吗？”

“他跟儿子断绝关系，但是没有跟他孙子断绝关系。他那几个孙子更能作死，一个在M国背了人命，一个参与跨国赌博输了几十亿，还有一个倒是老实做生意，可惜那脑子比晏承乐还蠢，把自己搞成了跨国诈骗集团的头目，老爷子为了霍家声誉，拿了三百亿给他擦屁股。”

“盯紧霍家。”

晏沉舟合上财报，扔到一旁。霍老爷子一生要强，风骨铮铮，没想到一世英名毁在这群不肖子孙身上。“好。”

江肆又掏出一沓文件，推到他面前，“晏承乐那边呢，要不要给他来点推力？”

晏沉舟摇摇头：“不用，他背后那些老狐狸可不傻，你要是出手，他们能看不出来？”

至于给晏承乐压力的事，他已经有了人选。晏承乐想利用小骗子杀他，他同样可以利用小骗子，给他传递误导消息。“我房间密码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转了话题。江肆扯了扯嘴角，尴尬地赔着笑：“有一天我太忙了，刚好商家送门过来，我知道你这人龟毛，就让阿芜过来帮我盯了一下。”

晏沉舟一个冷眼扫过来，他忙不迭解释：“那个密码，就是咱们三个认识的日子。”

晏沉舟脸色稍霁，江肆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距离开会还有一个小时，刚好够他找小疯子八卦。他起身告辞：“我等下还有个会，先回去了。”

晏沉舟直接点破他的心思：“我劝你别再招惹她，那可是一只小老虎，你非要虎口拔牙，被咬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

江肆被戳穿心思，也不尴尬，笑盈盈地拎包走了。他从楼上下来，刚好看见小疯子坐在沙发里，伸着两根食指，动作怪异地敲着键盘。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她背后突然出声：“嗨！”

小疯子果然被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仰，抓起手边的扫把，朝着他就是一顿猛抽。江肆猝不及防被狠狠抽几下，连忙拿起公文包格挡：“别打了，是我！”

宋檀儿当然知道是他，她早就准备好了“武器”，就等着他上赶着来挨揍。与其努力在他面前演个疯子，不如直接当个疯子。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戏弄她！她站起来，更卖力地抽打他：“打死你！”

江肆见她发疯，连忙拔腿就跑。宋檀儿拿着扫把狂追不舍：“别跑！”

她一路追到院子门口，小樊刚好从门外进来，见状赶紧闪到一边：“这什么情况？”

宋檀儿挥舞着扫把，一阵风似的冲出去，被门卫拦住，她张牙舞爪冲着江肆大喊：“再来，打死你！”

江肆飞快跳上车，锁上车门，发动车子疾驰而去。车子狂飙下山，他揉了揉火辣辣的俊脸，拨通晏沉舟的电话。“什么小老虎，分明是只母老虎！我奉劝你早点把她赶出去，一旦被她赖上，你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不劳你费心。”

晏沉舟说完，径直挂断电话。他站在阳台墙边，看着宋檀儿被门卫架回来，还卖力地挥舞着扫把骂骂咧咧。什么母老虎，明明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虽然凶了点，但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