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层。一看就是租的。整个四十层的产业园写字楼内，公司林立，建筑公司就有十几家。来到十九层，电梯门打开，就看到对面的前台和后面墙壁上硕大的金字，小秦建筑。前台，坐着一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正在拿着小镜子化妆。电梯到达的报号声，也只是让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搭理我。我走到前台，她才头也不抬地问道：“找谁？”

“我是来上班的！”

我说道。“上班？我怎么不认识你？”

小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这里的几头蒜，扒了皮，我都认识。”

我无语到笑，这丫头说话真冲！“那我找你们副总刘广立。”

小姑娘这才仔细打量我，忽然一条弯弯的眉毛：“识相的赶紧走！”

我苦笑，我是来上班的，我走了，你给我工资啊？“我……”“你走不走！”

噌，小姑娘突然站起，手里举起一个翠绿的啤酒瓶子。横眉立目！卧槽！我懵逼了。这是公司？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看看招牌，是小秦建筑没错啊！“小姑娘，我真是来上班的，我是……”不等我说完，小姑娘，突然把酒瓶子狠狠敲在台面上，砰的一声，手里就剩下半个酒瓶子了，断茬很锋利。“你走不走！”

小姑娘手里的半截酒瓶子指着我。我想死，这是个女土匪啊！“我是……”我话没说完。“来人啊，非礼啊……”小姑娘突然大喊起来：“非礼不成，还打人啦……”喊着，也不知手里抓起什么，往脑袋上一拍，哗，“血”下来了。卧槽！我惊得目瞪口呆！此时，左侧，玻璃大门内，冲出十几个人来，男女都有，似乎，早就埋伏好了，手里拿着，笤帚，拖布，还有安全帽。都是可以“打人”的家伙什。一个个气势汹汹，但整齐划一，一点都不乱！跑在前头的是个四十多岁中年人，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安全帽，边跑边喊，边挥舞安全帽：“谁敢非礼我闺女，我弄死他！”

后面的人也喊：“打死他！”

“非礼是重罪，把他送进局子里。”

“必须让他蹲笆篱子！”

“蹲他个十年八年……”摇旗呐喊，声势浩大！我懵逼了，这是到了黑窝了？“我是新任经理赵军，总部没通知你们吗？”

我大吼一声。刹那间，所有人的动作和喊叫，戛然而止！都吃惊地看着我。“不信，问总部！”

我一头冷汗，无语至极！“哈哈哈。是赵经理啊？哈哈哈，这扯不扯？误会了不是。”

中年人老脸一红，笑掩尴尬，转头怒斥：“都回去工作。”

其他人看了看我，这才都散了。“你怎么不早说？一脸红墨水，白化妆了。”

小姑娘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让我把话说完了吗？”

我气笑了，才知道她那一脑袋血，是红墨水。“爸，你看会儿，我洗洗去！”

小姑娘气呼呼走了。“什么情况？你们演戏排练呢？”

我纳闷，问道。“赵经理，我是副经理刘广立，总部没和你说这里的情况？”

刘广立此刻开始收拾前台的碎玻璃。“没说啊！”

我突然觉得，这个小秦建筑有问题。“居然没说？”

刘广立一愣，很纳闷地样子。忽然恍然：“也难怪，要是说了，谁还敢来这任职？之前都招聘好几个经理了，都吓跑了。如今，人家一听小秦建筑，根本就不来。”

“你说说，怎么个情况？”

我更加好奇。什么问题能把他们逼到演戏的地步。“还能有什么问题。这都是被债主逼的！”

刘广立此时已经收起碎玻璃，倒进垃圾桶。“赵经理，去办公室谈。”

说着领我走进办公区。“小王，去前台看一会儿！”

刘广立，招呼坐在门口最近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赶紧起身去了前台。这就是一个隔断成的办公区。最里面有几个独立的单间。看门牌，有经理室，财务室，资料室，卫生间。经理室不大，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文件柜。东西不多，但，倒是收拾的很干净，窗明几净，但有股子刚擦拭的味道。刘广立请我坐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给我。“赵经理，今后，您就在这屋里办公。我们都在外面，如果有事，喊一嗓子，都能听到！”

得，看来，这房间隔音不好！“刘总，你也坐！”

我坐下后，说道。“叫啥刘总？你叫我广立，老刘都行！”

刘广立笑着，坐了下来。刘广立给我的感觉，很精明的样子。“老刘啊，说说，怎么个情况？”

我直入正题。“赵经理，简单一句话，工程停工了，要债的豪横，我们不这样，吓唬不住他们。”

刘广立无奈地说道。“工程为啥停工了？是暂停还是……”“施工单位叫德才公司，他们包工包料承包了这个工程施工。但，因为被发现使用劣质施工材料，被管理部门叫停，限期整改。但是，德才公司太豪横，拒不整改，所以，开工遥遥无期！”

刘广立很气愤的样子。原来如此。我倒是不意外，以前，我也遇到过豪横的施工单位。“他们要债，去总部啊！和你们要得着吗？”

我知道小秦建筑这种子公司就是个牌位。其实，就是壮总公司的牌面，目的是为了彰显公司实力，更多的去承揽工程。实际上，小秦建筑这种子公司，财务不自由，其他的也不会自由，处处受限。“怎么没去？总公司推得一干二净。因为，德才公司的合同，是和小秦建筑签的，不找我们找谁？”

刘广立说道。此时，房门突然敲响。“进来！”

我说道。进来的是前台那个小姑娘，洗的干干净净，也换了衣服。“爸，给我一瓶水，渴死我了！”

小姑娘进来就直奔墙角，那里放着两箱矿泉水。“这是给经理级别喝的，喝自来水去！”

刘广立一瞪眼睛。我很吃惊，还有这规定？不就是一瓶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