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喜欢过我？”

傅清时难受得只觉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说完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砸在楼道里，传入了两人的耳里。姜禾浔转过头去。晏楼川抱臂懒懒地侧身靠着墙壁，桃花眼里隐含着一丝冷戾，正看过来。傅清时反应过来，“是你？”

“浔浔？”

晏楼川没理他，对姜禾浔道，“过来，该回去了。”

姜禾浔有点怵他现在的眼神，迟疑了下。这一迟疑惹笑了晏楼川，他眯眼，“不过来？”

他直起身体，走了过来，来到了她的身侧。姜禾浔抬眼正想对他说现在就走，身侧的男人忽然抬起长腿，狠狠地踹向傅清时。她惊了下，拉住了男人的手想阻止，“晏楼川！”

可来不及了，没有任何防备的傅清时，踉跄了几下，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晏楼川垂着眼眸看着姜禾浔，嗤笑了下，“别弄得我好像棒打鸳鸯似的。”

姜禾浔听出他嗓音里的不爽，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发脾气了。她说：“我们走吧。”

“你去车上等我，我还有事。”

说完，晏楼川眼风扫向章特助。章特助立刻过来，“姜小姐。”

姜禾浔看了眼还跪在地上起不来的少年，“你不会是要打他吧？”

“心疼了？”

晏楼川笑了笑，指尖撩了下她垂下来的发丝。他指尖有些凉，不小心碰到了姜禾浔的脸颊，她瑟缩了一下。晏楼川眯眼又说：“我从来不以大欺小，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姜禾浔并不担心傅清时会怎么样，只是奇怪这老男人好端端地生什么气？“那我去车上等你。”

她转身和章特助一块儿离开。“浔浔！”

傅清时忽然叫了她一声。姜禾浔停了脚步。他以为她至少会回一下头。结果，她只是停了几秒，便迈开步子离开了。傅清时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觉胸口像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缝，渗进了冷冰冰的水，慢慢结成了冰，冻得他又痛又窒息。晏楼川蹲下身来，眼眸沉沉地盯着他，“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就踹了你一下，便宜你了。”

傅清时膝盖疼得厉害，咬着牙，一言不发。晏楼川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少年的脸，脸色沉沉的。他忽然一声短促的冷笑，“长得确实挺像他的。”

傅清时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晏楼川没回答他的话，慢条斯理地起身，清冷的嗓音，用的是一贯命令的语气。“以后离她远点儿，她不是你能喜欢的。”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迈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傅清时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一声不吭，眼眸发红。如遭重击的他神情恍惚，明明被踹的只是膝盖，疼的却是全身。他疼得根本起不来，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前的视线模模糊糊。傅清时自暴自弃地躺在了地上，过了很久，喉咙里溢出了几声痛极了的悲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实在忍不住。温热的眼泪溢出眼角，他抬起手，捂住眼睛，呜咽声极低极低地从喉咙里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