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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聊四十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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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凡便去餐厅给母亲买了早饭。自己则把昨天剩下的包子、咸菜吃完。相邻病床上那对老夫妻来医院打针,林凡借着扶老头一把的由头,悄悄给他灌输了一些生机。毕竟这老两口跟林凡母亲的关系不错。而且每天只是上午来挂水,下午便离开医院。从一定程度上,也让林凡得了不少方便。至少晚上有了能够好好休息的地方。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然这只是如今林凡随手的一点善意,也足够让他们受用了。至于接受他们的感激……林凡何时又在乎过这个?上午陪母亲做完了例行检查,母亲便催促这林凡出去买一身新衣服,中午去参加宴会别显得太过寒酸。母亲已经痊愈的事情,医院方面很快便能察觉。对此,林凡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临床的老大爷也痊愈了……虽然医生团队中有陈明这样的败类,恨不得所有人都得了绝症才好,方便他们赚钱。可绝大多数医生还是有一定医德的。或多或少而已。至于林凡,虽然缺钱,却也不打算继续卖血了。虽然他如今就算是把身上的4000cc鲜血全部抽干,只要一丝生机,便能立即痊愈。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鲜血会不会也有什么样的作用。像电影里的某些桥段一样……要是造成社会动乱,那罪过可就太大了。买衣服是不可能买的,因为此时的林凡是真正的身无分文。早上给母亲买完早餐后,林凡的饭卡里的数字也已经彻底清空。别说现在没钱,就算是有钱了,林凡第一时间要做的,也是把饭卡里充上钱。可是,该做什么赚点钱呢?外卖的工作已经丢了,血又不能卖……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林凡一边在街上溜达,一边思索着。看着满大街的黄蓝骑手,林凡顿时想到一个好主意。虽然他的外卖工作没了,但他还留着几个老同事的电话。可以联系他们,让他们把忙不过来的订单匀给他几份……虽然这种事是外卖平台严令禁止的,可同事之间私下里做过不少类似的小动作。而且,餐到款到,从不拖延。即便是送餐轨迹有出入,但只要按时外卖按时送达,平台对于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以林凡如今的体质,真跑起来,一辆小电动车还未必赶得上。这不是天生用来送外卖的嘛!林凡心里一边自嘲一边给几个相熟的前同事打了电话。先是找到一个同事借了件外卖服。很快,林凡手里已经有了三个订单。前两个很快送完,林凡手机里也多了十块钱。第三个订单却让林凡稍稍有些为难。因为这一个订单是在市郊。而且,订单上显示的“翰林院”是个高档小区,准确的说,那是个别墅区。一般来说,越是高档的小区,安保方面就越是严格。像林凡这样的外卖员想要进去,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不被人轰出来都算是好的。而且根据林凡的经验,越是这种高档的小区,主顾就越是麻烦。来回跑耽误时间不说,一不小心被人来一个“差评”,那可就麻烦大了。可看着订单上整整20块的外卖费,再加上老同事许诺多补偿林凡一倍的价格。整整四十块钱!林凡咬咬牙,干了!从商家那里接到订单,林凡马不停蹄,一路飞奔到翰林院小区门口。门口站岗的两个保安一脸古怪地看着林凡。没戴头盔,只穿了一件外卖服,手里拎着满满当当一大袋的外卖。好家伙,你是跑着送外卖的吗?林凡凑上前,跟两名保安小心套着近乎,然后告知订餐人的门牌号。A区8栋。让林凡有些意料之外的是,这两个保安难得地好说话。不过他们还是让林凡做了登记,并由其中一人领着林凡进去。林凡自然满口答应,留下电话,亦步亦趋地跟保安进去。翰林院不愧是整个中山市最贵的小区之一。虽然是在市郊,但小区里都是别墅的造型各异,看起来赏心悦目。环境优美不说,而且家家户户有庭有院,端的气派。A区8栋原本就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两人很快来到这一栋别墅前。别墅前的小院里,一名老大爷正对着一株一人高的小树发愣。小树不知被哪个顽皮的小孩薅秃了树叶,树枝也被折断大半,病蔫蔫地眼看着就要不活了。保安先是朝老头敬了一个礼,然后恭敬说道:“季先生,您的外卖到了。”

这架势,简直比专业的外卖员还专业。林凡正琢磨着要不要也跟着敬个礼。季老头抬起头,眼圈红红地,像是哭过,他叹一口气说道:“拿进来吧。”

林凡一边往里走,心里一边嘀咕:这老头可真能伤春悲秋的。一棵小树而已,死了也就死了,还值得掉眼泪。可刚一走进小院,林凡便愣住了。这个小院,生机盎然。生机的源头,便是这一株快要死了的小树。林凡心头剧震,这到底是个什么树种,已经快死了还能散发出这么强烈的生机?刚要接外卖的季老头见林凡神情有异,心头一动,开口问道:“这个小兄弟,你认识这棵树?”

林凡正要请教,连忙摇头说道:“不认识,就是觉得这树挺好看的。”

这话刚说完,林凡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一株小树都特么快死了,自己还夸它好看,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果然,季老头表情更加黯淡。一双浑浊的老眼又开始酝酿眼泪。林凡一阵无语。林凡把外面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从里面找出几张配送的餐巾纸递给老头。季老头接过纸巾,对那名保安说道:“你先回去吧,让这个小兄弟陪我说说话。”

保安立即敬礼,转身就走。留下林凡站在小院里一阵凌乱。我就是送个外卖,没说还有“陪聊”这种服务啊。哪怕你让我帮你扛一顿水泥呢,好歹也是个正常点的工作。说说话算是个什么要求?林凡讪笑一声说道:“老先生,您能不能点一下接餐,然后对我的服务做个评价?”

季老头点点头,点了接餐,顺手给了个五星好评。林凡顿时眉开眼笑。40块钱到手!嗯,那就,聊四十块钱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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