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正要出声询问。却听到保镖领队一声大喝：“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刹那间，十多名黑衣保镖齐齐向林凡扑了过来。林凡一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不好随便伤人。他只是在相对狭窄的走廊里辗转腾挪，十多名大汉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保镖领队见自己的手下如此不济，挽了挽袖子，朝林凡扑了过来。林凡眼光一闪。又是一个武道中人。从这领队扑过来的身形上看，他练的应该是林凡最擅长的八极拳。刚猛无铸。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是得了八极拳拳法真谛，而且下过多年苦功的。单轮实力，恐怕要比方饴的那些属下强上很多。林凡见猎心喜，同样一记铁山靠，向领队直直迎了上去。“铛——”两人拳头与肘部猛烈碰撞，发出的不是骨肉相撞的声音，而是一阵金铁交接之声。交手过后，林凡站在原地，岿然不动。那名领队“噔噔噔”连退七八步，这才堪堪停下。他连忙伸手扶住墙壁，以免自己摔倒，在手下眼前丢脸。可是下一瞬，保镖领队便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气闷。费力地喘息几下，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林凡看着那名保镖领队的表现，暗暗点头。看来这名领队不单单是入门，而是已经有了不浅的造诣。否则他受自己这一击，绝不会本能地后退泄力，只能靠肉身硬抗。而硬抗的结果，便是五脏六腑受损。现在他后退几步，虽然看起来狼狈，却并没有伤到根本。“原来是个行家啊。”

林凡淡淡说道。领队用袖口擦干净嘴角的血渍，眼睛死死盯着林凡：“阁下好身手。不知道是何门何派？来我季家有何贵干？”

林凡静静看着领队。有点纳闷为什么这领队在交手了一次后，说起话来这么古里古怪的。难道是把我认作什么江湖中人了？林凡摇摇头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我只是来给季良才的孙女治病的。”

领队将信将疑地看了林凡一眼。林凡摊摊手，无奈说道：“我跟季老爷子来的时候应该有监控录像的吧？你们调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领队从腰间拿出一只步话机，低声说了几句话。很快，步话机那边便有了回复。领队脸色好看了不少，他朝林凡抱了抱拳，低声说道：“对不起林先生，我刚才接到一个错误的信息。以为您是来找麻烦的。”

林凡摆了摆手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反正也不急这一时，我明日再来也是一样。”

说完林凡转身要走。谁知领队却脸色数变，他立即出声拦住林凡：“林先生，请稍等。”

林凡回头。领队语气依旧恭敬：“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问林先生几个问题。”

林凡眉头皱了皱。自己都说了要走，还有什么以防万一的？领队却再次抱拳：“请林先生见谅。这是我们的工作。”

林凡略有些不耐地说道：“问吧。”

领队直了直身子，慎重问道：“林先生跟我们季老爷子进来，说过什么话？”

林凡一愣。这是什么鬼问题。他当时只是跟季良才闲聊，哪里还会特意记下自己说了什么。可看着领队那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林凡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好像只是说了季家大小姐得了白血病，有没有做骨髓移植的问题。”

领队点点头，再次低头跟步话机说了几句。然后向林凡摊了摊手，示意他继续说。林凡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耐烦，继续说道：“后来你们周助理进来，季良才给了我一张金龙卡。然后我们就出去了。”

领队再次点头，开口问道：“周助理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林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说道：“因为他办事不力，被季良才辞退了。他当时跪下来告饶，然后被扔出去了。”

语调也变得有些冷漠：“现在我已经把白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你们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解释？！”

领队的表情重新变得恭敬，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们今天下午接到警告，说是最近中海会有些变故。所以格外谨慎了些。请林先生见谅。”

林凡没有问是来找麻烦，也没问谁发出的警告。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既然季家老大是首富，老二经营的是灰色产业，季家自然少不了这一类腌臜的事情。他欠的是季良才的人情，治好她的孙女的白血病，和他儿子的肾病也就足够了。才没有好心到帮他们擦屁股的程度。林凡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好在这次保镖领队没有再出言阻止。林凡一路回到六楼。站在走廊，听着各个病房里发出的呼噜声以及低低的争吵声。头一次觉得，这种市井的喧闹才算是真正的生活。走到602病房门口，正要推门进入。口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这一年来很少跟人交际，原有的朋友也已经断了联系。这么晚了，会有谁给他打电话呢？林凡疑惑地拿出手机。电话上显示的是一串数字。尽管没有备注姓名，林凡却早就对这串数字烂熟于心。这是苏云浅的号码。林凡心中一动，接起电话。电话里立即传来一个醉酒女人的声音：“姓林的，你就是个上门女婿，你凭什么跟我离婚！”

“就算是离婚，也是我休了你！”

“你把我苏云浅当成什么人了？婊子吗？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以为陈家庄的地皮就那么好拿吗？！我跟韩家人吃饭，还不是为了帮你拿下地皮，好尽快遂你的愿？！”

……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钻进林凡耳中。让他一时呆立当场。林凡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淡：“苏云浅，你喝醉了。”

苏云浅立即顶嘴：“我没醉！我还能喝！服务员，再给我来一瓶！”

电话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嘈杂。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彻在林凡耳边。应该是苏云浅不小心点开了免提。这环境，难道苏云浅是在酒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