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随后跟上。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苏云浅，顿时傻在当场。林凡皱眉：“师傅有什么问题？”

“啊？啊！没问题！没问题！”

出租车司机连忙回答，恋恋不舍地再次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才发动起车子。苏云浅依旧沉默不语，林凡则干脆靠在后排假寐。车厢里的气氛压抑无比。过了好一会儿，出租车司机强笑一声，随口问道：“吵架了啊？”

“哎！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林凡和苏云浅两人没有半点回应。司机也不觉得尴尬，嘿嘿笑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你还在外面找女人……”林凡脸一黑。这特么哪儿跟哪儿啊？！“说中了吧！”

司机得意说道。“我跑了这么多年车，每次经过局子这边碰到一男一女打车的，百分之百都是找小姐被抓，老婆来领人的。”

林凡无奈解释：“师傅误会了，我没有找小姐。”

“那……”司机的眼神，忍不住瞥向苏云浅。他试探着问道：“难道是你老婆……”林凡眉头皱起，语气中已经带着些许怒意：“要是敢胡说八道，我不介意让你以后跑不了车……”“咳咳，开玩笑开玩笑……”司机被林凡的气势镇住，他强撑着说道：“我这张破嘴不会说话，兄弟千万别介意。”

林凡眼中的杀意收敛。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也不知道这司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年纪的。诽谤人已经算是过分，还敢随意编排旁人的老婆……出租车司机永远都是憋不住话的性子。等林凡消气，他又开始喋喋不休：“兄弟这脾气也该改一改。太容易冲动……”“男人嘛，就该大度一些。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能让一步就主动让一步。”

“让一步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哎呦你这小赤佬，还想抢在老子前面！”

他再也顾不上扯淡，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出租车“嗡”地一声冲出去。林凡摇头。嘴上说着一套，行动上又是另一套。光是说嘴当然容易，能够说到做到的又有几人？旁边的苏云浅倒是“说到做到”的性格。可这性格，半点都不讨喜。一路无话。车子很快来到目的地。林凡陪苏云浅来到她家别墅前。房间里有灯光，应该是苏开山回家。林凡停住脚步，朝前扬了扬下巴，轻笑一声：“回去吧。以后出门最好戴个口罩。”

“你的模样杀伤力有点大，随便走到哪儿都能惹来麻烦。”

苏云浅静静看着林凡，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离婚后，咱们还可以做朋友嘛？”

林凡心中好笑，反问一句：“你有朋友吗？”

苏云浅脸上表情僵住。她黯然摇头：“没有。”

“那不就结了……额……你要是愿意，咱们就算是朋友吧。”

林凡本来想再调笑几句，可看苏云浅满脸落寞的模样，终究没忍心再刺激她。苏云浅松一口气：“你放心吧，我会尽力说服我爸，让他同意咱们离婚。”

“行，那就辛苦你了。”

林凡点头，转身就走。刚离开几米远，“我有朋友！”

苏云浅突然喊道，“我小学的时候有个好朋友的！”

林凡继续往前走着，伸手给苏云浅比了个大拇指，随口回答：“你真棒！”

“咯咯”身后传来苏云浅银铃般的笑声。林凡脚步慢慢缓了下来。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笑了两次，也许苏云浅性格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有苏开山和孟红梅这样的父母，就算是再活泼有趣的性格怕是也会改变。要么变成苏云浅这样，每日行走坐卧、俨然是一台机器；要么就是苏小小这般，心理根本就有些畸形。从某种程度上说，苏云浅会变成这样，也许只是出于自我保护。林凡心中一阵庆幸。他父亲和苏开山的遭遇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出身京城名门望族，都是少年得志，最后都被赶出家族。可他父亲并没有像苏开山一样性情冷漠，反而比以前更加坚韧且阳光。否则林凡的性格恐怕也会变得跟苏云浅差不多。林凡一路疾行，回到自己买的别墅。这里自从母亲搬走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住过。林凡原本已经做好大扫除的准备，可等他打开房门，却发现别墅里一尘不染。即便是没有人进来，每日风吹日晒，房间里也不免会产生不少灰尘。像现在这么干净，只要一种可能——有人每日来打扫卫生。不需要问，这自然是方饴的手笔。知道林凡这处房子的，便只有方饴一个人。季子瑜上次到家中做客，去的也是另一处房子。只是几天的时间，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与季家的合作，也因为杨心的一句话无疾而终。林凡遗憾的同时，心中也多了些轻松。至少以后不需要再面对、方饴和季子瑜两个女人制造的修罗场了。林凡见过的女人不算少，真正能在智商和情商上跟方饴一较高下的，却只有季子瑜一个。方饴面对别人时那摧枯拉朽的气势，在季子瑜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每次这两个女人见面，林凡身在其中，都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林凡还在庆幸，身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正是他刚才想到的方饴。因为是视频电话，林凡颇有几分不情愿地接起。他性格中有守旧的一面，一直不太喜欢跟人用视频聊天。明明相隔千里，却能看到对方的一笑一颦。这种错位感，正是让人觉得有些别扭。“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在背着姐姐偷吃？！”

方饴的笑脸靠近镜头，一副审视的模样。林凡将手机放在茶几，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今天虽然也算是有惊无险，即便身体上没有亏空，但是精神上已经有了少许疲惫。“哦，明白了！你这是想告诉姐姐，你刚刚偷吃完！”

方饴笑嘻嘻地说道。“说说吧，是谁家小姑娘这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