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雨石下意识地夹紧裤裆。刚才林凡的那一脚过于惊世骇俗。若是一脚踹在他身下，只需要半成力道，便是鸡飞蛋打的局面。他不确定林凡敢不敢下手。毕竟故意出手，致人伤残是重罪。林凡要是真敢动手，少不了也要吃十年的公家饭。但钱雨石不敢赌。林凡吃什么饭跟他没什么关系。可要真的惹怒了对方，自己下半辈子就算是彻底交待了。钱雨石畏畏缩缩上前，朝田护士深深鞠了一躬：“田护士，对不起！”

林凡转头看了田小柔一眼，笑着问道：“小柔，你怎么说？”

田小柔瞬间红了眼眶。她拼命抿着唇，半天都没有说话。林凡点头，朝钱雨石淡淡说道：“自己扇耳光吧，出血为止。”

钱雨石猛地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林凡：“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道过谦了！”

林凡轻笑：“道歉的目的是求对方原谅。既然小柔没有原谅你，你当然要继续道歉。”

“当然你对自己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钱雨石见对方确实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眼珠咕溜溜转动，“嗖”地一下向停车场外跑去。这个时间点，停车场本就没什么人。但一墙之隔的医院，到处都是来往的行人。只要他逃出停车场，林凡自然不会再追出去当众打他。林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到现在才想到逃跑，这反应也太慢了点。林凡他目光一凝，一道死气射向钱雨石脚踝处。钱雨石只觉得自己双脚一软，顿时裹足不前，上半身却因为惯性继续前冲。“噗通”一声，钱雨石狠狠摔了个狗吃屎。他努力爬起，脸上已经满是鲜血。看来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林凡漫不经心走上前，薅住他的头发，重新扯到田小柔面前。他指了指钱雨石脸上的血渍，淡淡说道：“擦干净，这些血不算。”

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自己动手，我就帮你了。”

“三”“二”“啪”钱雨石咬牙，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在停车场中回荡。林凡点头：“继续。”

“啪”“啪”……一连二十个耳光，钱雨石的脸早已被自己打得麻木。脑袋也是一阵昏昏沉沉。他原本以为这就已经差不多了。却听到林凡这个魔鬼在说：“这么多下都没出血，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噗”田小柔忍不住笑出声。林凡上前一步，认真说道：“看来还是需要我帮你……”“林大哥！”

田小柔突然出声，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用了，我不怕他了。”

林凡点头，淡淡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钱医生，辛苦你了！”

钱雨石浑身颤抖。他死死咬着牙，才没有大骂出声。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林凡整个吞噬。林凡视而不见，转身回到王建民的汽车后排。田小柔一直跟在他身后，犹豫半天，终究也没有跟林凡坐在一起。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王建民却突然说道：“小田你坐后面吧。那里是我老婆专座，旁人轻易不能坐的。”

“哦。”

田小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即坐到后排。林凡心中则是一阵腹诽。之前怎么没看出来，王建民这家伙居然这么鸡贼。什么老婆专座，根本就是看出田小柔眼中的犹豫，刻意给他创造机会嘛！看来有时间需要跟王建民好好谈谈了。现在还没离婚，都急着帮他撮合算是怎么回事？“走吧。”

林凡无奈说道，“方饴那边应该把选的地址给你了吧？”

王建民点头：“崇广街188号，古驰专卖店西邻。”

林凡眉头皱起，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有些熟悉？王建民继续说道：“您朋友说那里原本是一家餐厅。因为搬得有些急，所以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还留下不少。”

“咱们今天过去，只是看看位置和房子布局。”

“现在需要找保洁公司帮忙处理，具体的装修，还要再等几天。”

田小柔立即举手：“主任主任！我可以帮忙打扫的，不需要保洁公司！”

“哈哈”林凡忍不住笑出声，他故意点头：“也行。让田护士帮忙，咱们还能省下一大笔钱。”

“顺便问一下啊田护士，你打算把清理出来的垃圾放在哪儿？”

田小柔瞠目结舌。既然之前是餐饮行业，他们搬走时都少不了会留下一个烂摊子。花点钱请保洁公司，反倒比自己动手要来的方便。林凡随口问道：“这年头餐饮也不好做啊。那里以前的店名叫什么？”

“小螺号中式快餐。”

“什么？！”

林凡满脸都是错愕之意。难怪刚才感觉这地方有点熟悉。其实何止是熟悉，他前段时间甚至还在对面的店里上过几天班！对面是一家诊所——江明诊所。十几分钟前，林凡还在感叹冤家路窄。现在干脆成了不是仇家不聚头！王建民脸上憋着笑：“我原本还以为，您是故意选了这个地方，想跟对面打擂台的。”

“既然不是您安排的，那这件事倒是巧合了。”

林凡默默摇头。其实也算不上是巧合。虽然开医馆对选址没有什么要求。但以方饴的性格，自然是要做就做到最好。当初陈锦江能看中这个地段，别人自然也能挑中此处。况且陈锦江的事，林凡跟方饴也大致提过。选中这里，估计也有收拾陈锦江的意思。对于陈锦江，林凡虽然鄙夷他的为人，但也说不上非要除之而后快。毕竟该死的是他儿子陈明，陈锦江纵使是再可恶，暂时还罪不至死。田小柔脸上已经写满了问号。她试探着问道：“林……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

林凡无奈摇头：“这地方有一个同行。”

“但愿他别不自量力，主动来招惹咱们吧。”

“要不然，咱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分店了。”

“哈哈哈”王建民忍不住哈哈大笑。对于陈锦江，王建民自然是了解的。陈锦江的医术，也算是高明，但比起师父林凡来说，根本就是云泥之别。而且陈锦江这人毫无医德，王建民自然看不上眼。现在自家师父出山跟他打擂台，他怕是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