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大酒店。林凡全副武装出现在酒店门口。手里提着一只小盒子,这是顺路买的一盒银针。同样是工业流水线产品,质量太次。但只是用来掩人耳目,足够了。一个小时前,林凡给魏奎岩打去电话。魏奎岩俨然一头待宰的猪猡,在那边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地让林凡尽快过去。听到他那副大嗓门,林凡倒是真有些诧异了。按理来说,魏奎岩体内的死气、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各个器官才对。怎么听起来还有种中气十足的感觉呢?若是没什么影响,为什么魏奎岩又这么迫不及待,以至于凌晨给林凡打电话?电话里很多话不方便说,林凡只是说今天会去看看他。魏奎岩一扫先前的傲慢态度,忙不迭感谢。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多少钱都好说。就是这句话,让林凡赶来的效率快了一倍不止。有了上次来君悦大酒店的经验,林凡径直来到5018房间。“咚”刚敲了一声,门便打开。魏奎岩正依靠在门内的走廊,满脸红光——病态的红晕。林凡眉头皱起。这魏奎岩,果然不正常。才几天的工夫,整个人就已经瘦了整整一圈。眼窝深陷,表情却极度亢奋。不用问就知道,这几天里魏奎岩做了什么——用药了。林凡冷冷说道:“连上瘾的东西都敢碰,看来你还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啊?”
魏奎岩表情稍稍错愕,继而一阵癫狂大笑。“哈哈哈”他笑得几乎喘不过起来,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止住笑意。林凡后退一步。现在魏奎岩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应该是用药后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过了好一会儿,魏奎岩才挤眉弄眼说道:“你林凡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什么上瘾不上瘾的,我只是吃了点药而已。”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要不然,我浑身疼得睡不着。恨不得把自己……”话没没说完,他已经开始落泪。先是哽咽,然后啜泣,最后号啕痛哭。林凡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魏奎岩,一时无言以对。他在魏奎岩体内种下死气不假。但死气只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器官,导致精神力枯竭。就算是死了,也只会无声无息地死去,不会有太多痛苦。魏奎岩现在的表现完全不同。唯一的可能是,陈锦江给他用错针、开错药了。眼看魏奎岩哭起来没完没了,林凡几步走进客房,把门关上。同时一缕生机,射入魏奎岩体内。哭嚎声戛然而止。魏奎岩的身子瞬间清醒。他看着林凡,再看看自己周身上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林凡淡淡问道:“现在好些了?”
魏奎岩点头,满是诚恳地说道:“谢谢。”
林凡不领他情,随口问他:“之前你不是嫌我针灸费用太高吗?”
“你既然找到陈锦江那里,想来他的收费也不会便宜吧?”
“而且他给你开的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很强的依赖性。”
魏奎岩面目狰狞,满脸恨意,一字字挤出牙缝:“陈锦江这个王八蛋!”
“他骗了我的钱倒也罢了,还给我开了这种药……”他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药,重重砸在茶几上。林凡随意瞥了一眼。不出所料,果然是氯硝西泮片。氯硝西泮片为苯二氮䓬类镇静催眠药,适用于治疗癫痫、焦虑症、抑郁症等病症,具有镇静安神的作用。这种药只要稍不注意,极容易造成依赖性,也就是成瘾。服用后的不良反应有嗜睡、头昏、行为紊乱、异常兴奋。甚至有行为障碍、思维不能集中、易暴怒、精神错乱、幻觉、精神抑郁、瘀斑、或极度疲乏动。且停药后,极容易出现戒断反应,如失眠、心慌、癫痫发作等。氯硝西泮片配上鬼门十三针。陈锦江这是一心想要把魏奎岩弄死啊!“你又不傻,他让你吃这药你就吃?”
林凡随口问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只吃了一次,我就……”魏奎岩说着手又开始发抖,下意识地想要拿药。林凡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药瓶。随手捏扁,扔进垃圾桶。魏奎岩眼中闪过一丝癫狂。他伸手指着林凡,朝他竭力嘶吼:“你知道这药多贵吗?你他妈……你他妈……”好在他好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贸然对林凡出手。林凡冷冷说道:“你若是想死,随时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但有一点,你不能死在我面前。”
魏奎岩猛地打了个哆嗦。他看向林凡,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我还有救吗?”
林凡点头:“有救。但是需要钱。”
“我有钱!我有钱!”
魏奎岩忙不迭说道,“我把临江集团的股份暂时抵押给别的股东。”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只要你能救我一命,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林凡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看来这次是来对了啊。对于魏奎岩这种人渣,就算是死了,林凡都不会有半点怜悯之意。虽然魏奎岩现在看起来可怜兮兮,但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杀了方家的一名评估师还不罢休,甚至还对林凡、方饴和周曼青动手。若不是林凡还有些手段,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实际上,若不是魏奎岩身份太敏感,很容易惹火上身。林凡都不介意亲手把他弄死。如今只是收魏奎岩的一点智商税,实在是太便宜。林凡缓缓点头:“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要钱不要命。”
“既然肯出钱,这件事就好办了。”
“你觉得,自己这条命值多少钱?”
魏奎岩不由打了个冷颤。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看向垃圾桶中的药瓶,心里嘀咕着氯硝西泮片果然害人不浅。他犹豫了好半晌,才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一百万?”
林凡原本正要打开针灸盒,一听这话,手立即顿住。他把针灸盒重新盖好,站起身来,冷声说道:“看来我刚才说错了。魏总是真的要钱不要命。”
“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