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说完,一缕死气射入黎大伟体内。下一瞬,剧烈的疼痛传到黎大伟周身。他痛苦地满地打滚、嘶吼,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向地面。原本已经铺好的地面,被他生生砸出一个个的窟窿。“啊——”“啊——”一声声犹如野兽般的嘶吼,让人肝胆欲裂。工人们纷纷扭头,紧紧闭着眼睛。甚至顾不上摘下手套,便用双手捂住耳朵。可那凄厉的惨叫声,却依旧传入耳中。声音传到外面的街道,行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现在是上午八点多钟,大家都忙着上班,没人会管旁人的闲事。十分钟后,林凡将一道生机打入黎大伟体内。哀嚎嘶吼声戛然而止。正当工人们疑惑之事,林凡冷声说道:“现在,你可以把口水舔干净,然后磕头了。”
“否则,你接下来要承受的,远不止是这一点痛苦。”
“我会让你痛到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让你恨你家老头子当初没把你射到卫生纸上。”
一点痛苦……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如果这还算是“一点痛苦”的话,那后面的会是什么?凌迟吗?黎大伟蜷曲在地上,气若游丝。要是林凡的生机再晚一分钟,他就会疼的昏厥过去。若当真如此,他倒是剩下这一番折辱。可惜,天不遂人愿。黎大伟知道,林凡绝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拖着身子,缓缓爬到那一摊口水前。忍着巨大的羞辱与恶心,一点点将口水舔干净。然后勉强跪在地上。“砰”“砰”……每一次磕头,都在装修工人的心中盘旋、回响。面色肃然、一言不发。他们知道,这是林凡在为他们找回尊严。作为一名打工人,被客户骂,被领导骂,几乎是常有的事。可他们除了默默承受,又能有什么办法?想活着、想养家,就要赚钱。辱骂嘲讽再难听,他们也只能认下。因为,钱在客户手里。王八蛋、畜生、废物,甚至辱骂到家属……再难听的话他们都听过。每到此时,他们捏紧拳头,最后却只能再缓缓松开。打人是不敢的,这样非但拿不到钱,还会赔偿对方医药费。甚至,还会因此坐牢。可现在,有人为他们出头了。那一阵阵砰砰的磕头声,就如同一颗颗闷雷,在心中炸响。眼角变得湿润,一颗颗泪珠滚落。砸到地上,砸到他们身上。“33个。你可以走了。”
林凡冷峻的声音响起。黎大伟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夺门而逃。林凡的声音再次萦绕在他耳旁:“记住,三天内让姓黎的来找我。否则,你会死。”
黎大伟身躯猛地停住。他不敢回头,咬牙颤声:“姓林的,三天后,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死!”
狠话放下,黎大伟踉跄离开。“哈哈哈”“解气!”
“林老板牛逼!”
店内,顿时响起一阵阵欢呼大笑声。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林凡,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林凡轻轻摆手,店中立即安静下来。他满脸歉然地说道:“刚才让大家看笑话了。”
“还有几分钟交班,辛苦大家把这烂摊子收拾一下。”
林凡伸手指着坑坑洼洼的地面。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由脸色大变。先前黎大伟挣扎的地方,地面的瓷砖几乎全部碎裂。不少瓷砖上还残留着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拳印。这真是一具凡人之躯能够做到的?而且黎大伟临走之前已经放出狠话。林老板,必然会遭到报复。可转念一想,黎大伟这么强悍,都不是林老板的一合之敌。那岂不是说,林老板的实力深不可测。可他看起来实在太年轻,身上也没有半点高手的气势。正在众人惊疑不定时,门外哗啦啦涌入一大片人。白班的装修队,来接班了。再回头时,他们却发现,林老板已经在远处消失。来接班的人看着地面一片狼藉,一时都愣在当场。白班的领头张自豪连声问道:“老周,你们夜班疯了啊?!”
“用破碎锤砸地面干什么?”
周保田苦笑一声:“疯倒是没疯。就是咱们揽的这个活,怕是干不长久了……”张自豪眼中满是迷茫之色:“啥意思?人家方家连工钱都给咱付了,怎么就干不长久?”
“你是不想上夜班吧?那正好!我们队上夜班!”
“晚上一人多拿两百块钱,孙子才不相干呐!”
周保田一时跟他说不清楚,只得先招呼手下人交接。等夜班人离开,白班工人开始工作。周保田才将张自豪拉到角落,把刚才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张自豪眼睛瞪得溜圆,失声问道:“你是说,地上的窟窿,都是用拳头砸的?!”
“这特么还是人吗?”
“是不是人我不清楚。”
周保田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才跟那位林老板聊了几句。他有几个合伙人,其中一个是方家。”
“刚才差点死的那个叫黎大伟,就是方家的员工。而且听黎大伟的意思,他爹在方家很有势力。”
“店面还没开起来,他们就起了内讧,你说,咱们这活还能干得长久吗?”
张自豪迟疑说道:“可咱们已经签了合同了啊。包工包料,一千万。六百万的材料费已经打过来了。”
“剩下四百万的工钱,他们还能赖账不成?”
“不行!这事儿我得找大老板谈谈。你刚才说大老板上楼了?”
“正好咱们一块去找他。”
说着张自豪就往楼上走。周保田连忙把他拉住,正色说道:“你昨天说有人来闹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自豪无奈说道:“就是些街上的混混,看咱们这儿装修。想要几个钱花花呗。”
“可惜这帮孙子见形势不好,直接溜了。”
“那你们白天的监工呢?”
周保田立即问道。“不知道啊。快中午了来看了一眼,然后就跑得没影了。”
张自豪不屑说道,“不在正好,省得这帮人到处挑毛病。”
周保田沉吟说道:“不行,这件事得跟林老板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