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族的季家都去过不止一次。可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单单是这位大佬住的总统套房,就绝非一般有钱人能住得起。进门,魏奎岩扫视一眼宽敞的房间,对着床上的老人再次行礼:“先生,中海的名医我给您带过来了。”
陈锦江跟着连连鞠躬:“先生您好,我叫陈锦江,是……”“我刚才听见了。”
病床上大佬淡淡说道,“小魏你是越来越不像话,居然从人民医院找医生。”
“再有下次,是不是我还要去你们医院挂号排队,等着你叫号啊?!”
林凡站在保安队伍里,不着痕迹地朝褚秀杰点头。不愧是科班出身,一个“小魏”便将自己的身份抬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魏奎岩忙不迭道歉:“先生我错了!我之前身上有些小毛病,找陈医生看过,知道他医术高明。”
“这才主动请缨把他喊来,绝对没有不尊重先生的意思!”
他说着朝病床上的人挤挤眼。好在陈锦江此时有些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看旁人的动静。他惶惶不安地解释:“先生千万不要误会。我虽然是名誉主任医师,但我学习鬼门十三针多年。”
“对于先生的病,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若是不嫌弃,就让我先给先生把把脉。”
林凡心中好笑。鬼门十三针是自己传给陈锦江的,他学了多长时间,自己当然最清楚。他居然恬着脸说自己学习针法多年。这牛皮吹得,简直要上天了。“鬼门十三针?”
褚秀杰语气变得郑重,“要真是鬼门十三针的传人,我倒是小看你了。”
“你背着的箱子里,可是针灸用的银针?”
“是是。”
陈锦江连忙放下医箱,将里面大大小小的银针展示出来。褚秀杰点点头:“行了,来给我看看吧。”
说着伸出手腕,“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价值上千万的江诗丹顿腕表。这手表是方饴派褚秀杰来之前,特意借给他的。原本是打算送给林凡的礼物,可现在需要佯装大佬,便先拿来应急了。毕竟,手上没有块千八百万的手表,又怎么算的上大佬呢?陈锦江看到手表,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贪婪之意。这手表他也只是在网上见过图片,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见到实物的一天。他的诊所和药房收入也算是不菲,可这手表对他来说,依旧是最遥远的梦。先不说有没有钱。江诗丹顿艺术大师系列手表,根本就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对于有钱人来说,戴这手表,本身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褚秀杰摘下手表,随手抛到桌上。看陈锦江一脸痴呆相,褚秀杰面色瞬间难看下来,他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脉!”
“是是。”
陈锦江回过神,连连躬身道歉。眼睛的余光却撇在那块手表上。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随手就扔。眼前这位,难道是某些隐秘世家的掌舵人?!他不知道的是,褚秀杰面色难堪,只是因为刚才太入戏,把手表当成道具给扔了出去。要是真摔坏了,就算把他脑袋割下来都赔不起啊!陈锦江收回视线,将注意力强行放在把脉上。把完脉,他又告罪一声,伸手翻看褚秀杰的眼皮、口腔。最后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先生这病……应该得了不短时间了。”
褚秀杰压下不屑的表情,缓缓点头。他这“病”,满打满算也就得了二十分钟。可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只能点头认下,以显示出陈锦江的医术高明。陈锦江心中多了些底气,侃侃而谈:“偏头痛是常见的反复发作的头痛疾患。学术界定义为这是一种慢性神经血管性疾病。”
“您平日里应该喜欢吃辣吧?治疗这段时间,辛辣的食物您就需要停一停了。”
褚秀杰随口问道:“陈医生的意思,是对我这毛病有把握了?”
陈锦江点头,正色回答:“偏头痛是神经血管性疾病,随之而来的是癫痫、哮喘、焦虑等症状。”
“用鬼门十三针,正对其症!”
“只需要三个疗程的针灸,再辅以少量中药,不出三月,我保证您的头痛病就会治愈!”
“好!哈哈哈。”
褚秀杰朗声大笑。“哎呦!”
只笑了一声,他便抱着脑袋在床上挣扎起来。林凡心中一阵感叹。褚秀杰这演技,不去奥斯卡拿个最佳男主角当真是可惜了。陈锦江不再犹豫,连声说道:“先生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开始第一疗程的针灸!”
他说着抽出银针。“恰在此时”褚秀杰的痛苦稍稍得到好转。他看着那些或长或短的银针,心里多少有些地处。可还没来得及反对,陈锦江已经运针如风,不多时便在他头顶等几处大穴上扎下银针。林凡心中一叹。严格来说,陈锦江的医术还是极高明的。即便只是学了些鬼门十三针的皮毛,但他有着多年行医的功底,他运起针来颇有些行云流水之感。可惜他医术高,医德却是差到极点。褚秀杰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轻松下来。这倒不是演的。鬼门十三针本就玄妙无比,陈锦江这几针早已联的熟了。认穴准、下针快,让褚秀杰的疼痛减轻了不少。陈锦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恭维说道:“先生虽然早生华发,有衰老之相。”
“人一旦开始衰老,最先开始的往往是头部和心脏。”
“但我刚才给先生把脉,却发现先生脉象平和、沉稳有力,说明身体还是极康健的。”
“我猜先生今年应该只有——六十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