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人。方饴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冷静说道：“小凡，我只问你一件事。”
“你，心里有我吗？”
林凡轻声回答：“有。”
“嗯，那就够了。”
方饴站起身，绕到林凡身后，附在他耳边颤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青梅竹马。”
“只要你心里有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方饴说着轻揉林凡肩膀几下，转身离开餐厅。林凡一脸苦笑坐在那里。怎么可能不重要？若方饴真如她话里那般轻松，刚才的语气就不应该带着颤音才是。这女人根本就是认定了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故意以退为进。林凡不由伏案沉思。他不怕任何对手，却不想辜负别人。方饴和孟小钰，无论如何取舍，对另一方都不公平。若是两人都要，则是对任何人都不公平。况且，无论是孟小钰和方饴，都是当之无愧的女强人，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男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一时间，林凡只觉得自己走进了一条双岔路。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会与另一条路越走越远。方饴的声音幽幽传来：“小凡其实你不用太纠结的。”
“毕竟你还没有离婚，以后还会发生许多事……”林凡不由点头。自己如今还算是已婚男士，居然就开始为以后的伴侣发愁，实在有些自寻烦恼。他狠狠揉一把脸，重新振作。作为男人，感情终究不是生活的全部。现在手边的事千头万绪，该做点正事了。林凡快步来到客厅，认真说道：“‘山上’的资料，调出来我看一看。”
方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有偌大效果。刚才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林凡，眨眼间又变得意气风发。她脸上不由露出笑容。这才是她欣赏的男人啊。为了点儿女情长整日郁郁寡欢，这种男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她利落地打开电脑，将层层加密的资料调出来交给林凡。口中好奇问道：“你找到‘山上’组织的突破口了？”
林凡点头，一边快速浏览着资料，一边随口回答：“孟小钰的母亲、外祖父都是‘山上’人。”
“她外祖父是‘山上’的大长老。母亲是纪司晨的师父。”
“前些年纪司晨一直都是跟她母亲行动，这两年才独自出来做事。”
方饴心中一震。这个强悍的竞争对手，居然有这么深的背景！“山上”的资料她闲暇时看了一些，越看就越是心惊。这个组织虽然不为人知，但却有着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能力。资料中显示，“山上”有着森严的组织结构，分工明确且有条不紊。而且组织中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远超常人的能力。或是武道，或是某些易容、潜伏、制器一类的旁门左道。他们极少干预世事，可一旦出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果暗龙提供的资料没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山上”组织的能量甚至能跟一个国家媲美。林凡飞快电动鼠标。数十万字的资料很快浏览完。他的眉头也不由皱起：“里面没有大长老的消息。”
方饴沉吟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暗龙的情报不准？”
林凡缓缓摇头：“应该说他们的情报不全。”
“资料涉及的人物虽然多。但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人——普遍都很年轻。”
“其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五十多岁。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武道中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绝对不是都如此短命。”
“也就是说，‘山上’有一帮处于核心地位的老家伙。”
“而且，暗龙没有调查到半点消息。”
方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暗龙的消息来源很驳杂。一部分是打探得来，另一部分是审讯的收获。这种暗杀组织想要审讯别人，绝对不会以礼相待，必然是用尽了酷刑的。可即便以他们的手段，依然没有得到“长老”级别的任何消息。这意味着，被审讯的人清楚，哪怕深遭酷刑也好过泄露组织长老的消息。林凡手指依旧在鼠标上点动。不多时，他手一停。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叫纪梦然的女人。林凡沉声说道：“我怀疑，这人就是孟小钰的母亲。”
方饴立即凑到电脑前。资料上显示，纪梦然今年四十九岁。组织中的职务是“干事”。“干事”二字虽然不起眼，但考虑到山上人随便哪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能做到干事，更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资料中罗列纪梦然的事迹都在国外，且都与的战事有关。这与孟小钰父子的职业完全契合。年龄方面也完全对得上。方饴挑眉：“你直接问小钰妹妹不就行了？”
林凡摇头说道：“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况且我担心问得太多，可能会引起山上组织的注意。”
“当初纪司晨提到的老爷子，极有可能是小钰的外祖父……”方饴沉吟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山上组织对你有些关注，可他们绝对想不到咱们手里也掌握了他们的资料。”
“这些资料，就是我们底牌。问的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出来。”
林凡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他真正的底牌怎么会是一堆资料？资料虽然好用，但只能算是一种手段。底牌是用来保命的，当然不能依仗外物。“还有一个问题我有些想不通。”
林凡皱眉说道，“小钰和她父亲在战场做战地报道时，一直都由山上组织的人护卫。”
“这不是挺正常吗？”
方饴轻笑一声，“既然她外祖父是‘山上’的大长老，当然要考虑女婿和外孙女的安全。”
林凡缓缓摇头说道：“按照小钰的说法，这些人除了负责保护，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搜集战争情报。”
“在我看来，在战区能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他们除了搜集情报，未必不会做其他事。”
“一个表面看起来避世的组织，为什么会热衷于世界各地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