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所以邮递员即便等的稍微有些不耐烦了,面上也需要努力保持积极。他一边喊着一边出神,心想着自己单位里的好几个同事都把铁饭碗辞了下海,而且也赚了一些钱,上次还阔气地请他吃饭了,虽然不清楚到底赚了多少,但是一定不少。他心里也有些意动了,可是做个体户到底是没有邮递员这种有正规单位的工作来的风光和体面,而且从前打击个体户那么严重,万一以后又开始打击怎么办。铁饭碗端上再放下,简单。放下之后,想要再拿上来,那就是难如登天了。所谓萝卜坑,一个坑一个,一个走了,下一个就会立马填上。这就是他心动却犹豫不决的理由了。若是他只是一个人或者,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怎么折腾也是自找愿意的,也没有那么多的顾略。可是他如今呢,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等着他每月发的那些固定工资和劳保,特别是他老婆最近的胃口不是很好,好像又怀上了。如果家里又多了一个孩子,那压力就更大了。作为顶梁柱的压力牢牢地压在他身上,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即便想要动一动手脚,仿佛也难耐地很。但是,家里又添丁了,作为邮递员这个铁饭碗工作,每个月发的固定工资和劳保又相形见绌起来了。仿佛前也不行,后也不行,只能无奈地死死呆在原地。这又要说回来了——还是,没钱的问题。如果家里有些积蓄,也没有什么急用的地方,他便能敢去大展拳脚一番了。唉,难啊。邮递员叹了口气,不一会,喊的门终于打开了。但是只出来一条小小的缝隙,里面随风漏出一丝丝稚嫩的声音。“哥哥不在,你可以把信留下来。”
“你是秦厉的妹妹?”
邮递员见状,声音放轻。“嗯。”
邮递员看了看手里的信,又看了看地址,确认没有出错。“行,我把信给你,你记得把信给你哥哥。”
邮递员将手里的信穿过门缝递到对面门里去,然后骑着自行车叮铃铃地走了。打开的门缝被合上。门内,被出去买菜的奶奶嘱咐好好看家的秦年大人般地松了口气,将信件翻过来,已经开始上学的秦年看着寄信人的名字,脸上露出笑容。“是姐姐寄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