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应付两人，没说成也没说不成，准备到时候问一问秦厉可不可以。月明星稀。吃着饭，温瑶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不时偷瞄一眼认真吃饭的男人。秦厉早就注意到了，也没吭声。他又不是瞎子，那道视线都快把他烧灼了。吃完饭，秦厉收拾碗筷走到井边的水盆边，温瑶一见，立马自告奋勇举手，嘴里还含着最后一口饭：“我也来！”

虽然这么说，但秦厉连一个碗都没让她碰，都拢在自己身前，头也不抬地沉默地抹着石灰皂角。温瑶干巴巴地蹲在一边，小眼神一溜一溜地，四处张望，嘴里的话在心里酝酿地一遍又一遍刚到嘴边有咽了下去。唉！温瑶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这怎么开口啊！要不她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吃吧。”

温瑶刚打算放弃，一碗盛着宛若红宝石的野莓桑葚摆在她面前，上面的水珠一颤一颤地，娇艳动人，一看就是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人忍不住津水直泛。“给我的！”

温瑶咽了口口水，眼神不自觉地盯着：“给奶奶和阿年吃吧，我都这么大了，也不是特别爱……”“奶奶不爱吃，阿年那份留着，你不要我喂鸡了。”

秦厉作势收手。“哎，别浪费！”

刚刚那句话最后一个字被彻底随风而逝，温瑶连忙抢过，撅着嘴，一脸可惜痛心：“喂鸡，它不配！”

说完，手不停，嘴也不停，一颗接着一颗地被那只纤细的白嫩小手捻着放入口中，吃的太快，玫瑰色的唇边溢出淡紫红的汁水。偏偏做出这番姿态的小姑娘毫无察觉，诱人而不自知。秦厉面色更加冷了，转过头继续洗完，僵硬地像个被设置程序的机器假人。碗空了，又被另一只截然不同肤色的大手接过放入水中。温瑶吮着手指上的汁水，迟疑地想，现在她应该回房了？“今天吃饭的时候，你打算和我说什么？”

秦厉冷不丁地开口。最后一只碗洗完，溅起的水滴落在她的脸上，沁凉的触感，温瑶一惊。“啊？”

“我，我想去镇上，还有其他几个知青，但我们没有车。”

到底还是一鼓气说出来了。秦厉擦了擦手，纤长的睫毛半遮着黝黑的瞳孔，俊逸刚强的容貌，像一座大山。果然，不行吗？温瑶屏气敛神就听到他说。“今天早点睡吧，后天早上早点起。”

话音刚落下，她还有点回不过神……这是，这是同意去借了！温瑶到没想到过秦厉借不到车的结果，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显得傻兮兮的。“秦厉，谢谢你！”

温瑶走到房门突然转身对他踮脚挥手，脸上的笑停不下来。听到叫声的秦厉下意识停下来，眼睑微垂，嘴角翘起弧度，放松地举手回挥，接着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回房里。今夜的月色太美了，让人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端详，奢望着将皎洁美丽的月亮拥入怀中。秦厉躺在床上，一只手垫着后脑勺，睁着眼直直地看着上方，几分钟后闭上了眼。镜花水月，他卑劣地想摘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