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动作很快，不过两天，就将实验室重新安排好了。将这事告诉了霍湛后。霍湛便亲自去接了霍玖和苏月华。这次检查，除了霍玖也要检查苏月华，毕竟是苏月华生下了健康的霍玖。苏月华自从霍荣先死后，越发深居简出，每天就只闷在三房的院子里，浇花种草，很少出去。霍湛带着助理过去的时候，苏月华便正在给院子里种的花草浇水。见到霍湛过来愣了一下，随后将人迎了进来。“大少爷来了，快请进。”

“三婶，我这次过来，是想接您和小玖去一个地方。”

霍湛直接开门见山，没跟苏月华客套。也没将霍荣先做的事迁怒到苏月华身上，霍湛猜测这样的秘密，霍荣先应该也不会告诉苏月华。苏月华疑惑：“去哪里？”

“去检查一下身体。”

“检查身体，检查什么身体？”

霍湛道：“当初您和三叔是怎么做实验，生下健康的霍玖，这件事对霍家来说很重要，希望三婶能配合我。”

苏月华闻言沉默了。她沉思了两秒之后，才道：“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我知道是为什么，不用去检查身体了。”

“您知道。”

霍湛意外。这一直是个难题，就连秦安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没想到苏月华竟然知道。“大少爷进来坐吧。”

霍湛点点头带着助理进去了。苏月华给霍湛上了茶后，便坐在了一边。“三婶，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么？”

苏月华眼神幽远，带着伤感和犹豫。随后对霍湛道：“其实当初我怀的那个孩子根本没有生下来就流产了。”

“你说什么？”

霍湛意外：“小玖不是你跟三叔生的。”

霍荣先和苏月华的恋爱算不上是可歌可泣，但绝对是真心的。霍湛很难想像霍荣先竟然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不。”

苏月华摇头说：“小玖是我的孩子，就算去验DNA也是一样，原本我是想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的，但今天你找上门，说要给我们做检查，我不想小玖受到伤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湛眉头紧紧拧着。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苏月华道：“当年孩子没了，我和荣先都很伤心，甚至我一度得了抑郁症。”

“荣先为了让我好起来，便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个P型血的女人，但当时霍家并没有人需要P型血的女人结婚，他就隐瞒了下来。”

“随后他就说，我们的血脉不行，但可以借用这个P型血的女人，给她一笔钱找她代孕。”

“我很想要一个孩子，便答应了。”

“所以小玖是我和荣先的孩子，但却不是我生出来的，因为让P型血代孕，小玖生下来果然很健康。”

“只是我们都知道P型血对霍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有多重要，所以我和荣先商量，制造出小玖身体也有缺陷的假象，隐瞒了这件事。”

霍湛听完这段话，忽然想起来秦安说过，十年前左右，实验室还另外成功了一个P型血，然后被带走了。结合苏月华说的，霍湛就明白了。霍荣先应该是当时因为苏月华流产，想出了让这个P型血代孕的想法。而且还成功了。至于为什么隐瞒，也很好理解。一是不想自己的私密身份被泄露，二就是他这算是私自挪用了霍家的资源。虽然没有具体的，但霍湛也已经知道，这个实验室的存在，就是为了霍家嫡支存在的，是霍家在暗处的势力。“这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里。”

苏月华对霍湛道：“大少爷，小玖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你打扰她，我只想她健康平安的长大。”

“我打算带她去国外定居生活，以后就不回来了。”

大概是压在心中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苏月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三婶，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取一点小玖的血。”

苏月华点头：“好，你让人安排成普通的家庭医生来检查就行。”

“好，我会安排，今天打扰了。”

霍湛站起来，带着助理离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是一个方向，结果答案竟然是这样的。“霍总，三夫人说当初是让P型血代孕，那现在那个P型血的女人在哪里？”

“这个答案，恐怕就要问三叔了。”

霍湛道。助理想，霍三爷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还到哪里去问，多半是找不到了。打量霍湛，助理忽然发现霍湛情绪很低落。“霍总，您是不是不开心？”

“我不是不开心，只是失望。”

“失望什么？”

这次霍湛没有回答。他失望什么？只是计划落空而已。“安排秦安过来一趟，取一点小玖的血，你再帮三婶删选一下哪个国家有适合他们居住的地方。”

“是。”

下午，秦安就过来，用家庭医生检查身体的借口，顺利取走了霍玖的血。当然也顺便取了点苏月华的。虽然苏月华说DNA是她的孩子，但霍湛还是不放心让再检查一次。秦安取了血之后，霍湛便让秦安再取一点周子纭的血。“P型血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霍湛问。接管了实验室之后，霍湛也知道了很多P型血的秘密。在秦安等人嘴里，P型血是有完全体和半成体的称呼，这种区别，不是他们这些研究深刻的人，是不清楚的。普通的查验血型也分辨不出来。当初逃走的云柔和云烟就还不是P型血的完成体，难道生了孩子就能成为完全体的P型血？“实验室以前也有过几例半成体，后来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后遗症。”

霍湛问：“什么后遗症。”

秦安：“根据分析，半成体生下的霍家孩子，智力上会有些缺陷，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智力缺陷多少？”

秦安迟疑：“如果情况比较好，就是比一般正常人低下，情况不好的话……就跟三四岁孩子一样，永远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