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二知一时间有点蒙，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粉丝。她作模特的时候遇到过要跟她合影的，但没这么热烈。李二知扯出笑容，“你们，知道我？”

“当然。”

前排的女孩说，“李老师，我才知道《自有天意》是您写得，写得太好了！”

“是啊是啊，我看哭了无数次。”

“而且李老师真人比网上照片好看多了！”

“就是就是……”李二知有点紧张，生怕自己人设崩了。虽然她的人设也不是什么美艳不可方物的独立女性，但让粉丝看见自己跟顾宥诚闹别扭，肯定不合适。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谢谢啊，内个你们坐哪桌，我请你们吃饭？”

“李老师人太好了吧！”

又是叽叽喳喳，最后女孩子们跟李二知加了好友，这才离开。临走前李二知听见她们说：“顾总真好帅啊，李老师太有福气了！”

“突然明白了李老师的快乐~”“我想让他俩原地结婚。”

尴尬叠加着尴尬，李二知真是没脸面对一桌子人。到底是周炀给面子，喊来服务生加菜，才让气氛回归从前。“李老师要火啊，提前恭喜。”

周炀特别会聊天，举起杯子提了一杯，李二知不好意思喝了一口柠檬水，以水代酒意思一下。那几个小女生正举着手机拍照，李二知心说这回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这热搜体质还真是应验了！“吃螃蟹。”

顾宥诚抓准了这个时机，把螃蟹喂到李二知嘴里。她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驳了男人面子，只能低头张嘴，把一口蟹肉咽下去。“就是嘛，哪有什么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和……”袁依口无遮拦，周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的意思，有话好好说嘛，”袁依看向李二知，“二知，周炀说得对，顾总是对你在意。”

“……你们今天，就是为了说我服才吃的这顿饭吧？”

李二知放下餐具，“谢谢。”

周炀看了顾宥诚一眼，顾宥诚心领神会。“要是不想吃了，我们就回去。”

男人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压低声音靠近她耳朵，“宝贝儿，外面给我点面子，有什么意见回去说。”

“我吃好了。”

李二知拿起手机站起来，“周老板，谢谢款待。”

言外之意，这顿饭你请。周炀无所谓，笑得客气，让他们慢点开车。等两个人走出餐厅，李二知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装贤良淑德太累，她不是那块料。顾宥诚一路跟着她，给她拉开了车门。“我不去你家。”

李二知沉下脸。“先上车。”

男人手上用力，把她推进了后排。上了车李二知才发现，于波在呢。也不知道是等多久了。“李小姐。”

于波跟她笑，“您吃好了吗？后座有顾总给您买的零食，他排了好久的队呢。”

于波不愧是顾宥诚心腹，说出来的话百分百偏向自己老板。“于助理不愧是金牌助理。”

李二知小声嘀咕，“不过麻烦你先下车，我跟你老板有话说。”

她神色突然严肃，于波愣了。他看向顾宥诚，顾宥诚点了个头。于波内心嘀咕：完了，八成是没哄好，老板今天晚上要独守空房了。车门一关，李二知转过脸看向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你安排的？”

“我跟周炀只是谈生意。”

“周炀做文化产业，你做金融地产科技，你们俩有什么生意可谈？”

李二知轻哼一声，“顾宥诚，你拿我当傻子呢？”

“跨界啊。”

男人振振有词，“这做生意么，总要创新不是？”

李二知挺生气的。他这态度，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这样顾宥诚，我们在好好谈一次。”

李二知插着手，“先不说王思维，以后我可能还会遇到张思维李思维，你打算怎么办？我认识个男的，你就跟我作一回？”

“不会。”

顾宥诚犹豫，但是“作”这个字，不都用在女生身上吗？“还有，你今天说得那句话我觉得特别伤我。什么叫‘谁对她好她就跟谁走了’？我跟你在一起是我想的吗？是你提出来的条件，让我不得不答应！”

“……你这是后悔了？”

男人皱眉。李二知顿了顿，别过脸不看他。“后悔两个字用在我身上不合适顾宥诚，跟着你不是我的选择，是我迫不得已。”

她说完，男人还没等反驳什么，手机响了。魏冉的号码。“干嘛啊你？”

顾宥诚没好气地接起来，然而电话那边却是个女声。“阿诚，你猜我是谁？”

顾宥诚一愣，李二知也是。手机隔音再好，也架不住空间小。密闭空间里就两个人，电话那边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李二知的心里有点难受，还有点紧张。“钟怡，别闹了。”

顾宥诚捏了捏眉心，“我忙着呢。”

“瞧瞧你，”钟怡声音欢快，像只小兔子，“跟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啊？阿诚，谢谢你帮我搞定我校长，你给他送了什么好处，他竟然能松口？你没少破费吧？要不改天我请你吃个饭，当还你人情了？”

“不用，没必要。”

顾宥诚着急想挂电话，自己女人还没哄好呢，他没心思搭理别人。“别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想见我吗？”

“……不想。”

“哦，没关系，我想见你就行啦，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明天约你，拜拜！”

钟怡痛快，啪一声挂断，李二知心里情绪复杂，顾宥诚看着手机发呆。钟怡这是掐着点给自己打的电话是吧？要是他今天晚上睡空房，他绝逼要跟她好好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