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波语气凝重，顾宥诚感觉事情不妙，“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啊，这……”于波欲言又止，“我也道听途说，顾总您听完别冲动。”

“你先说，我再决定我要不要冲动。”

顾宥诚话里有了警告的意思，“你小子有事儿瞒我。”

“没有，我没有。”

于波虽然跟自己老板隔着电话线，但也瞬间立正站好，简直要对灯发誓证明自己坦荡清白。顾宥诚轻哼一声，点了支烟。“知知父亲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了一点。”

男人慢悠悠吸了一口，“当年她爸爸也算是风生水起，跟着别人打天下，忠心耿耿，不想一着不慎，直接进去了，可怜了他老婆孩子。”

“……是啊。”

于波挠挠头，“关键我听说，还是被陷害的。”

“确实，知知也跟我说，她父亲是被冤枉的。”

“嗯。”

于波几度欲言又止，顾宥诚心里明白，于波是为了自己好，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除了工作关系，两个人也算得上朋友。“顾总，您对李小姐好，我都能明白，但实话说哈，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呢。”

“怎么，你也不觉得，我和她能走到那一步？”

“这话我可不敢讲。您现在热恋期，我说李小姐半个不字，你得跟我拼命。”

“不至于。”

顾宥诚轻笑一声，于波顿了顿，有些话到底没能说出口。他作为外人看的更清楚，顾宥诚就算再不是东西，再叛逆，真到了婚嫁一步，自己的主动权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后来两个人结束通话，顾宥诚打开电脑查了一下过去的经济新闻。李二知父亲李政，因为涉嫌贪污公款，数额巨大，被判处有期徒刑24年。24年，还差一点就是无期的长度了。究竟是多少钱，能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人生的四分之一？顾宥诚又查了一下当时他涉案时候的公司，竟然还挺熟悉——盛世曾经的合作方之一。那个老总跟自己父亲很相熟，他也要叫人家一声叔叔。逢年过节，这人还要去自己家里拜访。年少的时候，他还给自己买过一套飞机模型来着。顾宥诚思绪越飘越远，后来他灭了烟，起身回了卧室。***盛世是个集团公司，制度比恒诚要严格不少。顾宥诚虽然嘴上吐槽种种不便，但执行层面上他出的力气一点不少。但严苛的打卡制度让他没了跟李二知一起赖床的机会，所以最近他特别粘人。中午午休，他都要给女人打个电话聊会儿天。“知知，你干嘛呢？”

“写本子啊。”

李二知声音传来，“不然还能干嘛？”

“我有点想你。”

“顾总，你才跟我分开几个小时而已诶。”

李二知笑出声，“真粘人啊你，像小狗一样。”

“嗯，粘你。”

顾宥诚声音温柔，李二知听得心里很暖。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发什么神经突然说想自己，但被人想念，总归是幸福的事情。“我写本子啦，先不说了。”

李二知说，“想我就早点回来嘛。哦对，昨天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于溪跟我签合同了，后面还需要你费点心，毕竟……我总怕黎漫对她下手。”

“嗯，安心。”

顾宥诚隔着手机亲吻她，又腻歪半天才挂了电话。12月中旬，于溪出院了。李二知为了保护她，托顾宥诚的关系，给她安排到了距离十号院不远的一处房子里。那是顾宥诚用来投资的公寓，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就是长时间没人住，没什么生活气息。李二知让她先在这里恢复着，有事儿随时跟自己联系。如果没事儿，她可以研究一下秦大川的剧本，提前产出。于溪状态还行，答应下来。李二知在房子里装了摄像头，倒不是怕她随便用什么东西，而是怕她想不开。签了合同，她就是顾宥诚公司名下的员工了。至于于露露和张墨，两个人还在医院里住着呢。关于面粉厂的消息，也不段有八卦传出来，但当事人拒绝回应，郭院长也安排人赶走了一批又一批的记者。所有人都知道，娱乐圈有大事儿发生。但一直没有实锤。有粉丝在当天路人拍的视频里看到李李二知的车，在她的账号下面问她来着。对此，李二知也当看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跟张墨合作的电影正在上映，她想等顾宥诚回本了再说。做生意么，赚钱是最重要的。李二知偷偷统计过票房，感觉距离回本还有有好大距离。虽然影评都说“剧情不错，拍得也有意境，但是女主角真的太弱了。”

“浪费编剧脑细胞。”

“浪费胶片。”

……诸如此类的评论层出不穷，影片评分也从8.2跌倒了7.5。李二知觉得挺对不起顾宥诚的，所以这几天格外乖。男人对她的乖很是受用，每个晚上都要折腾她一回，可怜李二知白天干剧本，晚上还要伺候男人，着实精力不济。元旦前夕，袁依跟李二知通了半天电话，主题只有一个：周炀的气还没消呢。距离上次去红书已经过去好久了，周炀这气性也是够大的。“你要不就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吧。”

李二知劝袁依，“不然周老板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遇到个绿茶什么的挑拨几下关系，你可就危险了啊。”

“不行，我要等孩子稳定了再说。”

袁依低声，“最近我确实有点对不住他，内事儿我拒绝他好几次了。”

“……那我要是周炀，我也不乐意。”

李二知还想再劝，手机里进来了另一个电话，是秦大川。他邀请李二知去个饭局。“今天制片人也在，我想着咱们一起碰一下内容，”秦大川说，“您应该认识，思维国际的王思维。”

李二知：……这顿饭，怕是鸿门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