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箭，这一次你自己试试。”

“我？”

傅长宁摇头，她虽然和杨雁蓉关系好，可若是她来射的话，这一箭等于是放水了。“你怕什么，这可不像你。”

“不是害怕。”

傅长宁道，“我自己射，多半是要脱靶的，于你不公平。”

“原来你是怕我输？”

萧无寂笑了几声，御马走到兵器架旁，一个侧身，捞了另一副弓箭上来，身子微微靠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可不打算在白鹤书院的院志上留下令人发笑的一笔。”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含着笑意的时候，就好像有着天生的魅力，让人心神微晃。从他身上散发的檀香宛若跟随着她的鼻息，有一种淡雅的味道，让她觉得神安气详。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却在心内承认自己并不讨厌萧无寂。“你放心射，我保管你这一箭必中靶心。”

不知道是风将他平日说话时的那一分散漫吹去，此时他的声音有着近乎哄小孩时的很温柔。他这句话让傅长宁起了好奇心，捏着弓的手微微收紧。萧无寂把马又放慢了些，“你还不快些，杨雁蓉第二箭都射完了！”

傅长宁抬头看，杨雁蓉已经在抽最后一箭。她不再犹豫，拿起弓箭，朝着最近的靶瞄准，射出。虽然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很好了，但是射出后，傅长宁还是有一丝懊恼，箭头明显偏了，别说射到红中，就是靶子都未必上得去。“有我呢。”

萧无寂在她抬手那一瞬，身子往后一仰，将最后一箭射出。只听耳边绷的一声弓弦作响，箭羽入如流星飞驰，撞到傅长宁先射出的那一根箭，生生将它偏掉的方向推出一道弧线，咚的一声扎到了箭靶上。而萧无寂射出的那根，再将它从中劈成两半，一起扎入一个红心。这一刻，傅长宁受到一股震撼。以前她只是在传闻里听说萧无寂是如何善战善骑射，今日是她眼前真真实实地展现出他的一小部分实力。以她对骑射的认识，这种射箭方法在梦中都没有想过。“怎么样，是不是想赞美我？”

傅长宁刚才迸出的一点激动瞬间没了，没好气地说，“不想。”

“啧啧，我都要走了，还不肯说两句好听的给我。”

萧无寂拉着马儿掉头。傅长宁抓着马鬃，想起上一世大约就是这个时间，萧无寂被文帝派到了西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