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一脸颓败地说，“我也有事跟你说。”

甄甜：“徐淮不是来找你了吗？有新进展了？”

“我真是......呸！”

乔安安咬牙切齿说，“你知道吗，他给了我两万块钱。”

甄甜惊了，“他哪来那么多钱？”

据她所知，徐淮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投资到片子里，还背了一些债。“不说这个我不生气，”乔安安简直要抓狂，“他今天来找我，说上次他喝多了不清醒，冒犯了我，这两万块钱是他在工地不眠不休，搬砖做苦力赚来的。”

“妈的，我说徐淮你要是真不喜欢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上次我也爽到了，你多陪我几次做补偿也行。”

“我说这话，是觉得睡着睡着，万一有感情了呢。”

“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甄甜：“嗯？”

乔安安学着徐淮的语气，道：“不行，我没这么多钱。”

甄甜：“............”乔安安此刻的表情像是急需吸氧的病患一样，“这人简直就是身怀剧毒啊，你知道吗我差点当场吐血！他走的时候还问我要多少钱，他看看加加班补给我。”

乔安安大声尖叫：“我他妈是只鸡吗！还按价收费！”

周围人纷纷向最里面的桌子投来探究的目光。甄甜：“......”要不要买个喇叭给你，不让整条街的人听到不算完。“徐淮是木了点，但人不算坏人，要不就算了吧，感觉交这样的男朋友会很累。”

甄甜想了想还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她，猜来猜去的感情真的好累。“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算了’这两字！”

乔安安气势如虹道：“现在起我专搞他，一定要搞到手！叫他木！叫他骂我是鸡！”

她说完，朝着前面招手道：“服务员，这边再给我来八个鸡腿！”

啃！啃饱了才有劲搞男人！“你呢，”乔安安喝了口啤酒，问，“什么好事？”

甄甜握着她的肩膀，给她打预防针道，“你答应我等下不要叫。”

乔安安白了她一眼，狠狠地啃了口鸡腿，“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素质，在大庭广众大喊大叫？”

甄甜：“？”

Excuseme？你是金鱼附身了吗？记忆只有七秒？看着甄甜一脸不信的样子，乔安安低头讪讪道：“知道啦，我不喊。”

甄甜压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我今天离！婚！了！”

前面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后面是压制不住的兴奋。“啊——”乔安安尖锐地声调刚起，猛然想到什么，立马捂紧嘴巴，两只眼瞪的跟金鱼一样。然后两人用对眼的方式进行了一场简短的对话。乔安安：你被抛弃了？甄甜：没有。乔安安：那是？甄甜：是我放弃他。乔安安终于忍不住松开手改成挡在嘴边，小声哔哔：“你疯了！”

甄甜端起杯子喝了口啤酒，有点寂寥地说，“可能吧。”

乔安安心底一阵烦闷，今晚两人都是为情失意的可怜人，索性端起杯子，两人痛痛快快的喝起来。虽然啤酒不太醉人，但喝多了的两人也有了几分醉意。“他今天竟然说要和我重新开始。”

甄甜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乔安安伸手揪了揪自己的眼皮，“哈哈哈哈，那就回头啊，做个阔太太也好过天天被网友骂。”

“我不能回头。”

甄甜眼底酸涩，泛起晶亮的光，“选择结束并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失望而放弃，而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离我越近，我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它一次又一次动心，沉沦，失落，反反复复......”“你知道吗，”甄甜继续道，“其实丑小鸭根本不是一个励志故事。”

乔安安迷迷糊糊接道，“怎么会，我小时候看这个故事还哭来着，丑小鸭通过自己的努力变成美丽的白天鹅很感人啊。”

甄甜苦笑了声，“并不是因为它够努力，而是它本就是天鹅。”

“所以啊，珍珠即便蒙尘也掩盖不了它是一颗珍珠的事实，真的假不了，假的也变不成真的，学不会清醒只会害人害己。”

就像她，永远也成不了天鹅。“算、算了，”乔安安舌头打着结安慰道，“当个有钱的弃妇也没什么不好。”

甄甜：“我是净身出户，等我混不下去，还要麻烦你养我了。”

“卧槽？”

乔安安震惊出声，“他怎么这么抠馊……简直打破我对他的神仙滤镜啊！”

“可不是吗？”

甄甜有点后悔，“我就是装清高说可以净身出户，我也没想到……”“真是白瞎了那张神颜了，长得那么好看，竟然是个极品！”

甄甜纤细嫩白的手撩拨了下刘海，随后捧着脸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哀叹道：“美艳少女身无分文被离弃，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啥也不是！”

乔安安一本正经道，“是你智障！”

“......”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晕晕乎乎相互扶持着往外走，甄甜还不忘戴上口罩。只是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在她们身后拿着手机正在拍着什么。到了门口的时候，走了没两步，乔安安停了下来。“我有点不舒服。”

甄甜也不是很舒服，啤酒也是又后劲的，此刻酒精在步步蚕食她的胃，刚刚吃多了鸡腿这会堵得慌。但她状态要比乔安安好一些，看着周围干净的马路，她扶着乔安安道，“忍一下，我们叫个车。”

“不、我不行了……”乔安安鸡腿吃的最多，这会觉得胃里像是有孙悟空在翻筋斗。甄甜一脸惊恐，“你别啊......”说完在包里翻了翻，想都没想把一份A4纸的文件拿出来打开，迅速放到乔安安面前。“呕……”乔安安吐完心里好受多了，主要是啤酒加鸡腿油腻堵得慌。她蹲着身子盯着面前那张纸，眼珠子渐渐聚到一起，随后尖叫一声，道：“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