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吧。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白狐下了逐客令。唐婉婉几人在怎么想留下也得顾忌下它伤疤被揭开的疼。陆锦鲤抱起了小狐狸，“那你休息吧，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回到住所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其中包括伺候他们的俩灰狐。俩灰狐找个角落说话，可说出的话都透着悲伤，“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白狐居然受到这样的折磨。”

“是呀，可笑的是，我们有些狐狸还觉得它尊贵。根本就不尊贵好不好。”

灰狐二哭了起来。火狐一道：“小殿下一定很难过。怎么办，我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灰狐二也哭了，“我也不知道，希望小殿下能挺得过来吧。”

俩灰狐进了给陆锦尧提供的高级住所。“小狐狸，你还好吧。”

陆锦鲤打破了气氛。小狐狸非常不好，它整个狐脑袋都搭着，有气无力的。唐婉婉伸手捋了下它的狐狸毛，“这事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自责没有任何用。”

可小狐狸还是非常难过，“唐婉婉，我一直觉得你们人类是世界上最坏的，可现在看来我的家人才是最坏的。它们怎么可以这么欺骗我？是，母亲说跟现任族长以及长老没任何关系，但难道它们就没有责任吗？”

它不信，那场大战，它们没有参与其中。……唐婉婉摸着下巴道，“即便它们有责任那也只是对你的母亲而已。”

小狐狸不甘心，“凭什么！我父亲我的兄弟姐妹都因为它们的懦弱死在那场大战中，它们不问世事把我母亲关起来还心安理得让她继续开启预知。凭什么啊。”

小狐狸嗷乎着。它非常难过与自责但更多是愤怒。唐婉婉只能道，“因为责任，因为命运。”

小狐狸想到了什么，“唐婉婉，你不是能观面相吗？那你给我母亲或者给我看看我有没有一天找他们讨公道。”

陆锦鲤怕它做傻事的道，“你别乱来，你还未成年，你要是乱来的话受苦就是你母亲。”

宋明附和道，“对，别做无谓的牺牲。想想你母亲说的话，它活着是因为要洗刷天上那些对白狐定的罪。”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想替我父亲伸冤，我想救我母亲摆脱那个囚牢。”

小狐狸真的很伤心，“唐婉婉，你帮我占卜吧，求求你了。”

唐婉婉叹气，小狐狸看向了陆川，“陆川，她不愿意，你愿意吗？”

陆川道：“桑落，你母亲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复仇的，而是让你别计较，即便你有能力找狐族以及几位长老讨回了公道又如何？他们也受到不问事的惩罚。”

“是呀，小狐狸，其实他们也是被利用了而已。”

陆锦鲤安慰道。……“难道我的父亲就这么死了？难道他们就能如此心安理得享受母亲带给狐族的预知？”

它还是想报复。唐婉婉则道，“你可以让它们不再继续享受你母亲消耗寿命求的预知，但你母亲呢？”

小狐狸，“……”“它们的确该死，可其他种族呢？你这么做又跟那天上仙人有什么区别？”

唐婉婉拍了拍它的头道，“好了，你现在需要冷静，我们不打扰你，你安静一下。”

唐婉婉看了陆锦尧一眼。陆锦尧离开前对小狐狸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虽然有点圣母但你得承认解铃还须系铃人。”

陆锦鲤嘟嘴，“哥，嫂子，我想陪着小狐狸。”

它真的很难受，他有点舍不得。唐婉婉瞪了他一眼，这酸菜鱼眼力见怎么消失了？“锦尧，我跟锦鲤一样，我们都留下陪小狐狸吧。”

宋明觉得放它一个人安静还不如陪它一起发泄。唐婉婉一手拧一个人耳朵道，“它要人陪还需要你们，眼瞎了，赶紧走。”

陆锦鲤跟宋明这才明白，小狐狸即便需要陪伴那也是陆川。一个不结婚，一个已婚的凑什么热闹啊。陆川岂会不知晓唐婉婉打的主意，可也不知怎的他没有离开，大概是因为他要找回记忆这事牵连到了它。它本应该快乐成长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它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晓父亲死的真相。……俩灰狐也在唐婉婉眼神示意下离开了住所。屋内就剩下坐在餐桌上把头搭着的小狐狸以及给小狐狸倒了一杯水的陆川。他说，“别在自责了，这事你母亲不想的，你父亲也不想的，而青丘里整个狐族更不想的。可能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父亲当年被那些人指责与魔王勾结，上任族长应该力争过，毕竟白狐预知能力，它比任何种族都要清楚明白。”

小狐狸问，“既然力争了，那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

陆川道：“千年那场大战我们都不曾参与自是不明白如何大战法。人类是自私的，那些得道升仙的仙人也是如此。如果牺牲掉自己能挽回全狐族的命，你父亲知晓哪怕不甘心但也得服从，因为那也是他的兄弟姐妹。”

小狐狸又哇的一声哭了，“为什么会是这样，陆川，你知道吗？我父亲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位英雄，他为了狐族将来愿意牺牲掉自己生命，我以前想既然这是我们白狐的责任，以后我也会以父亲为傲守护好青丘，可现在，我不想守护，我只想破坏。”

它可能是真的坏吧。陆川摸了摸它的头，“作为子女你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那是你的父亲啊。可小狐狸就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才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我不要，它们都是坏蛋。”

小狐狸嚎的更凶了。……陆川将它抱起放在腿上，“我说了你可以报复，但报复之后你会怎样呢？”

陆川望着门外景色，“你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即便它们都是因为背负对白狐一族愧疚对你好，但你不得不承认，它们确实对你很好。上一辈的恩怨祸不及妻儿，道法有循环，善恶有承负。不是你父亲种下的因你今天也不会尝到这样的果。你要做的除去铭记父亲惨死原因外，还得遵守着你父亲对你寄予的厚望。它并不是希望通过白狐预知能力保护狐族，而是希望狐族通过白狐预知能力能走出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