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在对方不间断的投喂下,将饭菜全都吃完了。她扶着突起的肚子,“你是在喂猪吗?我感觉我现在像是怀孕四个月了。”
“哦?让我听听宝宝在说什么。”
傅止寒顺势贴在她的肚子上。阮灵一把将人推开,护住圆滚滚的肚子,“你能不能有个正形啊,这是在公司。”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进来。林尧来送最后确定的饰品清单以及交货时间。他古怪的看了傅止寒一眼,“傅总好雅兴啊,上班时间还敢调.情。”
此时,傅止寒露出了跟对方一样的表情。吃个饭也算调.情吗?他刚才什么都没干啊,何出此言?阮灵做个罪魁祸首已经窝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翻了。见状,林尧也明白怎么回事。他无奈的摇头道:“傅总,你还是照照镜子吧。”
林尧不想继续在这里当电灯泡,迅速离开一听到要照镜子,傅止寒再扭头看阮灵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猜到什么。他拿起工作台上做装饰的不规则镜子。脸上左右印着对称的红唇印。傅止寒脸皮再厚,回想林尧的目光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他飞速擦干净口红,“下次不许胡闹!”
傅止寒忽然又很庆幸还好进来的是林尧,如果是普通员工,看见也不敢说,扭头就去分享八卦,他马上成公司的大红人。阮灵的奸计败露她也丝毫不心虚,反倒责怪对方道:“口红印多好看,你真是一点审美能力都没有。”
傅止寒没好气的看着她,“我在你脸上印两个?今天就顶着大红唇出去。”
“那你得先涂口红,这么想想也不是不行。”
阮灵笑吟吟的看他,一副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狡黠模样让人又爱又恨。傅止寒当然不可能涂口红。他收拾好餐具,看时间差不多就打道回府了。阮灵下午清点好珠宝,就打车去医院。今天要去拍一个脑部的ct。她后脑的伤口在顾北的治疗下已经痊愈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复查。阮灵带了水果给他,“我看同事们都在吃荔枝,就给你带了点,放在办公室也香。”
新鲜的荔枝,外面还带着绿叶与露水,一打开就闻到清甜味儿,给枯燥死板的办公室增添一抹亮色。顾北笑着接过,将荔枝摆放在桌面上,“不用给我带东西,待会儿别人要说我收患者红包了。”
“一包荔枝才多少钱,塞红包的话我才不会这么小气。”
阮灵笑着打趣,在他办公室闲聊许久才去做CT检查。等待的过程中,顾北问道:“一会儿要去司医生那里吗?”
阮灵思考几秒道:“不去了吧,妃儿让我休息几天再去做治疗,而且她今天有好几个患者要诊疗,我去了也是添乱。”
虽然说心理咨询室也不远,但她不想去打扰司妃儿工作。两人见面势必要寒暄,太容易耽误事了。顾北点头,“那去我办公室聊吧,结果没有这么快出来,今天医院人多,坐在这里我怕吵到你。”
过道人来人往,干什么的都有,他注意到阮灵皱了好几次眉头。阮灵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两人回到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阮灵坐在屏风内侧的小沙发上,这个位置刚好能挡住患者的视线。她随手抽了本医学杂志安静的翻看,顾北还有几个患者没面诊完,打开机器叫号。阮灵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很不错的学习机会。她合上杂志,竖耳朵听顾北的诊疗过程,像极了医学院的实习生。阮灵听的过程中也会思考。如果有意见不合的地方她就记下来,等患者走了再与顾北讨论。总的来说,阮灵今天收获很多。CT检查结果出来,一切正常,顾北叮嘱她好好休息,别再让脑袋二度受伤。阮灵挥手准备离开之际,忽然又被叫住。“差点忘了,还有东西没给你。”
顾北从抽屉里拿出一套古籍,“上次听你提过一嘴,正好在旧货古董摊淘到了,送你,就当是庆祝痊愈。”
阮灵惊喜道:“很贵吧?多少钱,我给你,白收这样的礼物我不好意思。”
她酷爱收集中医古籍,有些自己留着,有些送给安砚山。阮灵与顾北聊得来又志趣相投,每次有什么喜欢的书都会告诉他,他也不负众望,总是能把这些书找到。“不贵,都说了是礼物,就别推脱了。”
顾北说什么都不肯要钱。阮灵思前想后,“这样吧,你这么喜欢中医,等你有空了带你去见我叔叔,他在中医这方面还挺有建树,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四舍五入,这就算是见家长了。顾北克制住嘴角的狂喜,淡笑道:“好啊,正好我最近遇到些难题需要解惑。”
商定好时间,阮灵抱着书离开。她在过道的拐角看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闪过。阮灵立即追上去,惊讶道:“傅澈,还真的是你呀!”
“大嫂,你生病了吗?怎么忽然来医院?”
傅澈看见她也很意外。阮灵拉着人往旁边走,“我都是这个医院的常客了,来一下不是很正常吗?你怎么回事啊?脸色真差。”
他一副看上去随时要过劳死的表情。傅澈靠着墙,“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来找司医生做个疏导,上次她在公司开了讲座我觉得她说话挺有意思的。”
原本还打算再调笑几句的阮灵忽然有些笑不出来。她抿了抿嘴角,“你……你要是觉得难过,也可以和我们说啊。”
傅澈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大家都忙,我也长大了,不该一直麻烦你们。”
“你的情况妃儿怎么说?严重吗?”
阮灵换了个话题问道。傅澈点头又摇头,“司医生说先做疏导,如果情况没有缓解就得吃药了,大嫂,你别担心,我挺好的。”
疏导是心理疾病的入门治疗方法,而吃药也就意味着病情要往更为糟糕的情况发展了。阮灵看着他,叹气道:“年纪轻轻别给自己那么多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