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回到庄园,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她一连救了两个人,身体有些吃不消,已经很久没有干过这么累的事了。阮灵故意引傅止寒上阁楼看清司妃儿的真面目,就是希望对方能有防备心,不要再轻易被算计了。至于对方会采取一些什么措施,她不关心。司妃儿现在是瑞达集团特聘的心理顾问,同时还要兼顾傅止寒的脑部复健治疗,考虑舆论影响,应该不会随便开除对方。这么一想,还真是棘手,阮灵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她现在不方便露面,只能隐晦提点,傅止寒应该不至于傻到器重心思不正的人。安砚山闻到她身上的火药味,担忧道:“市区游行有人开枪了?”
“嗯,有三四个人手里拿着枪,像佣兵组织的人,应该不是简单的游行。”
阮灵揉着眉心骨,淡声分析道。用游行的人引起部分地区的恐慌,从而模糊视听,这是国际上的佣兵组织或是其他赏金猎人组织在惯用的手段。安砚山盘着玉制的手持串珠,又问道:“你今天去市区干什么?”
他再三叮嘱过阮灵没事少出门,尤其是市区,结果一扭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然后带着一身火药味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打仗去了。阮灵本想把合同给对方看,但考虑他的眼睛不太好,于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今天出行的目的以及合同内容。“你和江月白签约了?一年后要去衔青记工作?”
安砚山停下了盘手持的动作,有些不悦的看向她。阮灵吐了吐舌头,“安叔叔,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衔青记接触啊?还是说江月白有问题?”
“没有,我只见过他几次,就算有问题也看不出来。”
安砚山回答得果断干脆。他越这样,阮灵越觉得不对劲。既然没有问题,那又在反对什么呢?阮灵古怪的盯着他的脸,“安叔叔,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太不对劲了!上一次他这么反对一件事还是关于傅家的。安砚山在对方的注视下表情未变,“我听说江家看似和谐,背地里四分五裂,旗下衔青记又是江家人汇聚之地,我怕你惹上大家族的是非。”
说着他又补充道:“傅家就是前车之鉴,江氏一族的情况比傅家还要复杂,我不想让你去趟这滩浑水。”
听到解释,阮灵露出了然的表情。她笑了笑,“安叔叔,我觉得你有点杞人忧天了,江家的事又碍不着我这个外人,咱就是个短期合同工,认真搞钱就完事了,他们内部的矛盾爱咋闹咋闹。”
豪门世家就没有哪家是真消停的,多少都有矛盾。家族越庞大,子嗣越多,心眼也越多。安砚山看她一脸的无所谓,忍不住叹气道:“总之,你切记,别和江家的人走太近,也别去掺和他们的家务事。”
“知道啦。”
阮灵听话的点头,忽然又好奇的问道,“安叔叔,你怎么对江家这么了解?”
安砚山继续盘手持,“整个A国,大家除了好奇王室间的八卦,聊的最多的就是江家,我们来这么久了,当然也略有耳闻。”
慧姨听见他们聊的内容,也加入对话。她吐槽道:“是呀,我昨天去集市买菜还听说江家那个大小姐又惹事了,一个上门女婿找的小三生的孩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胡作非为,整个江家就因为这颗老鼠屎不得安宁。”
安砚山表情微微凛冽,“江家这辈男丁多,女眷就一个,虽然没有直系血缘关系,但也算护着。”
慧姨翻了个白眼,继续吐槽道:“要真姓江也就算了,那丫头跟着亲爹姓呢,要我说就是江家人太善良了,才会让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登堂入室。”
阮灵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八卦的速度了。她慢半拍道:“什么上门女婿,什么小三?”
慧姨扯了扯嘴角,收敛浮夸的表情,“哎,就是江家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江家上一辈嫡系就只有位千金,但人家厉害,就算是女生也把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后来找了个上门女婿,但坏就坏在找了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阮灵琢磨出大概,“然后那男的的出轨还把小三带回来了?”
这不妥妥的豪门狗血剧情吗?慧姨点头,唏嘘道:“江家的大小姐产后抑郁,没几年就去世了,加上小三怀孕,他就把人带回家,当时闹得不可开交呢。”
阮灵咂舌,“不要靠近凤凰男,会变得不幸。”
过度的家境差距会让处在劣势的一方做出丧心病狂的事,网上有太多关于凤凰男登堂入室的新闻报道了。慧姨把手里的花瓶放好,“是啊,现在江家的大少爷还接受不了他们父女俩呢,不管在哪儿都不允许小三生的孩子叫他哥哥,至于小三,那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看不出来,慧姨平时也是个喜欢听八卦的人呀~”阮灵笑着打趣她一句。慧姨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头发,“我就是闲着没事喜欢听人聊天,再说了,哪个女人听到这事能忍得住的?这事儿要落在我头上,高低把小三打瘫痪。”
她说着,开始撸袖子,仿佛真的要去干架。阮灵笑着拦了拦她,“没必要没必要,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体。”
说来说去,这都是江家的家事,他们作为外人,听个乐子就好了。阮灵安抚对方,脑子里却忽然浮现江鹤一冷峻的脸。难怪他总是拒人千里之外,不管走到哪都带着无法挥散的冷气,这背后的原因想必是原始家庭的不幸造成的。母亲早逝,亲爹又是个心思不正的凤凰男,一心想吞江家的家产,换谁都得郁闷死。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安砚山一直没说话。他眉眼低沉,好似风暴中心的漩涡,漆黑又极具冲击。“晚饭不用叫我了,你们吃吧。”
安砚山起身上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阮灵与慧姨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