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那你还是闭嘴吧。”
“这这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江月白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他感觉来这一趟,被针对了。难道就因为他独得阮灵的恩宠,就要被针对吗?阮灵打圆场道:“好啦,你们先回去,我和林先生说会话,晚点回家。”
江月白不解的看着她,试图用安安当借口挽回道:“你真要留下来啊?安安可还在家等着你呢,咱们不是说好晚上去吃饭吗?”
“时间还早,你们先回去吧。”
阮灵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别婆婆妈妈的。江鹤一善解人意道:“好不容易见到林先生,你们师徒俩聊会儿也是应该的,我和月白就先回去了。”
他拽着江月白离开。沉默许久的傅止寒突然开口道:“你们……是师徒?”
他这一天连续接收了多个爆炸性的消息,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傅止寒忽然有点理解早上在办公室失常的玄武的心情了。林尧点头,“是呀,灵灵可是我的得意门生,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所以我们都没有刻意的宣扬过,灵灵很低调,喜欢沉下心来做设计。”
他抿唇,沉默几秒道:“这件事……难道就只有我不知道吗?”
林尧圆滑道:“灵灵已经从公司辞职好几年了,傅总没有印象也是正常的,不必较真。”
“她什么时候在HW珠宝任职过?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傅止寒现在满脑子问号,他觉得上学时问的问题都没此刻问的多。林尧其实也有点编不下去,总不能直接说:你失忆了,所以想不起来吧?他支吾几秒,“傅总的疑问,可以去问您身边的几位属下,他们都是知情人士,给你一点提示,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司妃儿知道。”
“为……”疑问还没说出口,傅止寒隐约猜到什么。他沉着脸离开HW珠宝。阮灵在旁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她摆弄旁边的绿植,“师父,你之前应该也点过他吧?都是这副反应?”
林尧叹气,“这几年一直是司妃儿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虽然他对司妃儿不冷不热的,但确实没有怀疑过是对方动的手脚,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异样。”
司妃儿给傅止寒看病,动机不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她给的药和治理方案都没有问题,加上也不算太过放肆,所以就放松了警惕。林尧察觉异样,是得知阮灵在A国曾和傅止寒见过面,于是他刻意把照片摆出来,放在桌上,但对方看了以后,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没有见过这个人。师徒俩想的一样。阮灵啧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我昨天才和傅止寒在机场见过,他今天又不记得我了,这事儿没鬼才怪,司妃儿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今早她出现在公司,傅止寒看她的眼神也很陌生,还是双方做自我介绍,他才恢复神情。林尧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怪异。他咂舌道:“你准备怎么办?总要想办法让傅止寒先记住你的模样吧?”
阮灵把自己的行程告诉对方,“明天我要去趟医院,到时候问一下顾北,看他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
“也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说。”
林尧说着,把她拉到原来的办公室,“你看,这里我一点都没动,还熟悉吗?”
“当然熟悉。”
阮灵摸着曾经工作过的工作台,记忆不断涌现。她在衔青记的工作室就是模仿这一间的布局设计的。林尧和她说了很多三年里发生的事。“师父,来日方长,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阮灵拍了拍他略显沧桑的手背。林尧开心道:“那真是太好了!你现在住哪里?要不要去我那边?”
他无儿无女的常年独居,家里的房间全空着没人住。阮灵回道:“江家在市郊也有栋闲置的别墅,我暂时和他们住一起,您别担心。”
他一听,顿时觉得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又带着安安,和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吧?要不还是搬过来跟我住吧?家里还有阿姨可以帮忙一起照顾孩子。”
林尧担心别人说闲话,现在关于阮灵和江家两兄弟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不会,安安也很喜欢他们。”
阮灵婉拒他的好意。搬来搬去太麻烦了。林尧也不强求,只好叮嘱她自己注意点,有空带着安安过来玩。夕阳渐颓,阮灵也该回去了。她和林尧告别,打车回到市郊的江家别院。安安正在院子里抓蝴蝶,江月白像个老妈子似的跟在他后面。“休息会儿,别跑了,瞧你满头大汗的。”
阮灵一把将小家伙控制住,又抽了冰凉的湿巾给他擦汗。七八月是最热的时候,他的脸都晒红了。安安喘着气道:“我抓了很多蝴蝶,养在玻璃房里,妈妈你要看吗?可漂亮了!”
要不是妈妈回来了,他还能再跑个半小时。小朋友的精力总是异常旺盛。阮灵抱着他回房间,江月白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一堆小家伙的东西。安安跑了一下午,忽然休息下来,又开始犯困,没多久就睡着了。阮灵安顿好孩子才走出房间。她笑着打趣道:“你这个男妈妈当得不错,以后就算是不当经理了去照顾小孩也不错。”
“也不是谁的小孩我都照顾的。”
江月白十分傲娇。为了照顾好安安,他买了一堆关于育儿的书,有时间就看。阮灵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却故意装听不懂,“现在就这么会照顾孩子,等以后你结婚了,肯定是个好爸爸。”
江月白直言道:“要结婚也是跟你结婚。”
这天算是被他聊死了。阮灵喝水润嗓子,不咸不淡道:“我可不想跟你结婚,你死了这条心吧,安安还得找他亲爹去呢。”
“傅止寒都不记得你们了,你还不死心呢?他到底哪里好啊?”
江月白气愤的质问。阮灵放下水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有些人,不是单纯的用好坏来区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