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装傻充楞的糊弄过去,朱雀一眼就瞧出来了。朱雀的手压在方向盘上,逼近对方,“我的问题再多,也没你惹的麻烦多。”
温热的鼻息打在许蓁蓁的脸上,带着男人特有的荷尔蒙气味,她的小脸瞬间涨红。她心跳如雷,一把将人推开,“你你你,要说话就好好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车内关着门窗气流不流通,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氛围。朱雀看她害羞,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身体后仰贴着靠背,“说吧,你早点交代完我早点走人。”
许蓁蓁不动声色的按住胸口,深呼吸,调整情绪,“我也不知道灵灵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邀请灵灵去家里住,她挺不乐意的,坚持要住在江家别院。”
这个信息很关键。他记得林尧也发出过同样的邀请,结果一样被拒绝。目前来看,阮灵很信赖二人。朱雀摸了摸下巴,“还有呢?”
许蓁蓁瞥了他一眼,“灵灵这次回来是谈工作的,她还要回A国呢,人家现在可是衔青记的御用设计师,才看不上HW珠宝这间小庙。”
“孩子呢?你问了他的身世没有?”
这是朱雀今天最关心的问题。许蓁蓁故意卖关子,“这我哪知道啊,我今天就是去看灵灵过得怎么样。”
她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眉眼又冷了几分。许蓁蓁没好气道:“灵灵一回来,你们不关心她这几年辛不辛苦,反而追问些有的没的,她好歹也救过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恩人的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这话还真把朱雀给问语塞了。他短暂的羞愧两秒,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正准备问她过得怎么样吗……”“少来,现在找补已经没有用了。”
许蓁蓁打开车门,同时解开他的安全带卡口,不客气的把人踹下去。——砰,自动车门迅速关上。许蓁蓁隔着车窗瞪了他一眼后扬长而去。朱雀吸了几大口烟尘,呛得直咳嗽。他扶着树桩,郁闷的嘀咕道:“现在的女人真难伺候,动不动就发脾气!”
朱雀没有打听到关于孩子的线索,只能另寻他法。反正阮灵没有这么快离开,到时候找个机会把人约出来灌点酒,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他得意的笑了两声,觉得自己这招非常聪明。朱雀悠哉游哉的回公司汇报情况。他推开门就看见傅止寒正在找药吃。朱雀快步上前,“你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头疼过了吗?最近怎么又开始了?”
他倒了杯水,帮忙找药。傅止寒倒出一粒药丢进嘴里裹着水吞下去。他揉着太阳穴,嗓音沙哑道:“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多,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目前还没有着落,但你不觉得你记不住阮灵的脸这件事很奇怪吗?”
朱雀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药上。他始终觉得司妃儿给的药有问题,但送去检测又显示一切如常。傅止寒指尖打圈的动作停下来,“所以,我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两天,他当然也意识到不对劲。阮灵出现过几回,可每次分开后对方的模样都会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模糊,最后变成一道飘渺的虚影。他现在记住阮灵只能靠声音。朱雀啧了一声,面露为难,他还不确定阮灵心里怎么想的,万一多嘴办坏事咋整?他犹豫几秒,“总之是很重要的人,你现在对她没有印象,我说了也白搭,等你想起来再说吧,免得你听了头更痛。”
吞下去的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傅止寒的头没有那么疼了。他轻飘飘的看了对方一眼,“朱雀,你现在都学会跟我绕弯子了?”
“我可不敢。”
朱雀摆手,立即撇清关系,“我觉得慈善拍卖会结束后,阮灵应该会主动找你,到时候让她说更合适。”
这只是他的推断,同时也是在下赌注。他赌,阮灵这次回国是为了傅止寒,赌错了的话有些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说出来,只会徒增不必要的忧愁。傅止寒觉得这几天大家都神神叨叨的。自从阮灵回来,好像空气中的氛围都不一样了。大家都记得这个人的存在,只有他不记得。傅止寒的心底空落落的,像是被人强行挖走了一块。他想找回来,但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朱雀的手闲不住,抓了只钢笔在手里百无聊赖的打转,“聊点正事,明天晚会的女伴找好没有?需要我帮你物色吗?”
傅止寒对这些事不上心,淡声道:“照旧吧。”
“我去……你想让司妃儿出席慈善拍卖会的活动啊?她吨位也不够出席这种级别的晚会吧?”
朱雀有些讶异的看着对方。傅止寒无所谓道:“找谁都一样,反正是走个过场,你安排的那些女伴没一个能镇得住场的,只会捣乱。”
有几次活动都是朱雀安排的女伴,结果那些人的心思全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千金大小姐的矜持,恨不得当场把他灌醉然后拉去酒店。一开始傅止寒还勉强能忍,次数多了他心里觉得厌烦,直接把人轰走。为了杜绝类似的事,他不再让朱雀张罗这件事,直接带着司妃儿出席活动。司妃儿有一点好,在外人面前,还算稳重,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她安分守己,傅止寒也觉得心情舒畅,之后的宴会也就习惯性的把人带着。朱雀被数落一通,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想到她们在我面前还挺正常,面对你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拉都拉不住。”
帝都傅家女主人的位置一直是香饽饽,所有适婚少女都盯着。傅止寒已经习惯了他在小事上不靠谱的一系列行为,表情寡淡道:“派人通知司妃儿一声,明晚准时出席。”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她也没安什么好心啊……”朱雀问完,忽然眸子一转,又有了新的想法,忽然诡异的笑出声,“行,那就叫她吧,我正好想验证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