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对方发火。她吓得瑟缩脖子，害怕的颤声道：“是……是司小姐说她有问题，别放进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

阮灵在旁边看着，淡声开口道：“行了，为难一个前台干什么。”

“少夫人，都是我工作疏忽，你可千万别生气，傅总在办公室等你呢，补充协议里的有些问题需要当面跟你说清楚。”

玄武说着，立即小跑过去按电梯。前台听到这个称呼，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眼里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少夫人？她居然是傅家的少夫人？可是之前也没听说过啊！前台意识到自己闯祸，顿时欲哭无泪。她才转正不会就要被开除吧？阮灵到总裁办，玄武先进去通报了一声，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才出来，“让你久等了，傅总在里面。”

他鞍前马后的伺候阮灵，生怕对方哪里不满意。阮灵走进办公室，玄武则去了隔壁的会客室，那里还有个人需要处理。“请坐。”

傅止寒给她倒水。阮灵第一次见对方表现得这么主动，好奇道：“傅总，其他人找你谈生意，你也会给他们倒水吗？”

这可是助理的工作。傅止寒看着她面前的玻璃杯，“不会，你是第一个。”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阮灵笑了笑，忽然又发现另一个更惊喜的事情，“你记得我是谁了？”

傅止寒没想到她也知道这件事，凌厉的五官闪过轻微的尴尬，“依稀有印象，不会像之前那样扭头就忘。”

“挺好，没准再过几天你就想起我是谁了。”

阮灵乐观的说道。二人是什么关系，他也依稀听助理提过，但还是觉得诧异。傅止寒抿着纤薄的唇，“我们……我们之前真的是夫妻吗？”

“如假包换，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李伯，结婚证应该是他收着的。”

阮灵说完，又笑了声，“但是，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谈私事吗？”

她今天来是拿补充协议的。傅止寒没想到她连李伯都知道。无数疑问缭绕心头，如果不是有工作在身，他肯定会追问到底。他将文件递过去，逐一讲解补充的内容。阮灵只是来跑腿拿协议的，不能代表上司发表意见。她把对方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好的，你提到的这些我都会认真和江总交代。”

阮灵起身要走，傅止寒却下意识的伸手拦了她一下，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我送你下去。”

他收手，走在前面。阮灵看着对方窘迫的模样，暗自偷笑。貌似情况也不没有那么糟糕，至少傅止寒对她还是与众不同的，这大概就是肌肉记忆吧。很多习惯，不是通过抹除记忆就能改变的。阮灵对着他灿烂一笑，怀念道：“谢谢，以前我来公司公司给你送吃的，你也是这样，非要送我下楼，看着我上车才肯回去。”

她说的这些傅止寒确有印象，但回忆里浮现的都是司妃儿的脸。他皱眉，“我只记得送过司妃儿。”

偶尔他也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但里面没有阮灵这号人，出现的全都是司妃儿，所以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司妃儿有过感情纠葛。阮灵扯了扯嘴角，“看来你病得不轻啊，失忆就算了，还喜欢幻想没发生过的事。”

“……”从来没人敢这么阴阳怪气的跟他说话，按理说他该生气，可看着对方的脸，愣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傅止寒打开办公室的门，准备送她下楼。会客室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司妃儿冲出去，拽着他道：“你为什么要开除我？你的病还没好，还需要治疗！”

“抱歉傅总，我真的拉不住这女的。”

玄武气喘吁吁的追过来，眼镜都歪了，衣服也有些凌乱，看来刚才在会客室，他们已经交锋过了。阮灵听见开除这个词，顿时来了兴趣。她属实没想到，司妃儿会被开除。傅止寒嫌弃的甩开对方，“你并不适合当我的助理，没必要留在公司，况且，我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治疗，眼下你的个人工作室马上就要开业，还是把心思放在那上面吧。”

瑞达集团不养无用的人。之前让司妃儿当助理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其他人察觉他有精神类疾病。司妃儿在公司几年不作为，还试图拉帮结派的搞小团体。今天更是无法无天到让前台把阮灵扣住，长此以往，只会让公司的风气越来越差。司妃儿不想一刀两断，她哀求道：“我开工作室也不会影响给你治病，我是医生，我比你了解你的身体情况，你相信我，把我留下吧！”

“玄武，还愣着干什么？”

傅止寒冷厉的看了助理一眼。他的眼神威慑力十足，玄武立即冲过来把人按住道：“我现在就把人带走，离职手续今天内办好，傅总，您继续和少夫人叙旧吧！”

玄武咬牙，强行把人拖走。司妃儿还在挣扎，并恶狠狠的盯着阮灵，嘴里不断说着难听的话。她的眼神对阮灵而言，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被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电梯门关上，傅止寒抱歉道：“让你见笑了。”

“没事，挺好的。”

阮灵说的是实话。看见司妃儿这么快就被开除，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她就喜欢傅止寒快刀斩乱麻的速度。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