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傅止寒的表情又变得冷漠疏淡。阮灵瘪了瘪嘴，明明就是关心，还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两人陷入一阵无言的情绪中，好在许蓁蓁非常会踩点的回来打破僵局。她拎着杯葡萄乌龙，递给阮灵道：“我记得你喜欢喝这个。”

“谢谢。”

阮灵确实有些口渴。傅止寒看了眼时间，“走吧，还有工作要谈。”

朱雀依依不舍的和许蓁蓁分别，“等我忙完，晚上带你吃好吃的。”

“好~快去忙吧！”

许蓁蓁笑眯眯的跟他挥手。阮灵看二人的互动，古怪道：“朱雀怎么谈个恋爱变这样了？你是不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分我点吧，我正愁拿不下傅止寒呢。”

朱雀这人看着玩世不恭，实际上比谁都心高气傲。这么多年不谈恋爱，嘴上说没人喜欢他，实际上是眼光太高，压根没看上的。阮灵想着，就他这个性格，谈恋爱了肯定也是女生的那方付出更多，处处迁就他的脾气，没想到是反着来的。恋爱前有多嚣张，恋爱后就有多舔狗。他刚才围着许蓁蓁打转的样，恨不得马上就辞职不干了回家哄老婆。许蓁蓁被说得不好意思。她喝着奶茶，害羞又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反正那天晚上过后，他对我言听计从的，之前讨人厌的样子也全都收敛了。”

阮灵露出暧昧的样子，笑道：“啧啧啧，看来每个人被拿捏的方式都不一样啊。”

“哎呀！你别拿我开玩笑！”

许蓁蓁受不了别人调戏她，没好气的一拳砸在阮灵身上，但是又不敢真的用力。阮灵实在是受不了这个高跟鞋了，去隔壁店买了双平底鞋换上，“这才舒服。”

“你呀，怎么这末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许蓁蓁无奈的笑道。她刚认识阮灵的时候，对方就穿不惯高跟鞋，每次出席宴会都小心翼翼的。这么多年过去，虽然穿高跟鞋的次数多了，但还是不习惯，走几步就觉得不舒服。阮灵耸肩，没皮没脸的开玩笑道：“可能我上辈子是公主，脚比较矜贵，只能赤脚走在全是羊绒铺成的毯子上。”

许蓁蓁早就习惯了她说话没调的样子，打趣道：“这才几点啊，你就开始梦上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商场，和一个怀有身孕的女生擦肩而过。阮灵与那个女生几乎是同时扭头，并露出诧异的目光。这人居然是施念念。施念念看见她也觉得惊讶。消失三年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不惊讶才怪。两人对视，都没有说话。阮灵最先收回目光，挽着许蓁蓁的手若无其事的离开。两人不算朋友，就算见面也没打招呼的必要，就当作不认识最好。施念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的抚摸隆起的腹部，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全都化作一声叹息，随风而去。上车后许蓁蓁见她看着窗外不说话，主动询问道：“灵灵，你还在想刚才在门口遇到施念念的事吧？”

阮灵靠在靠背上，淡声道：“倒也不是，但确实挺意外的，她现在的变化……很大。”

过去那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嘴脸在施念念的脸上消失殆尽，转而留下的是一股即将成为母亲的温柔。许蓁蓁摆弄手上的戒指，“你离开那年，施炳天出轨找了个小三，现在孩子都生了，是个男孩，小三登堂入室，闹得鸡犬不宁，施念念和家里决裂了。”

“她带着母亲住在霍以疏置办的小别墅园区，手里还经营着一个公司，生活还算滋润，过去的性格收敛不少，偶尔我们见了，也会打上招呼。”

阮灵没想到这三年帝都发生这么多变故。她感慨道：“霍以疏还挺靠谱，我以为他当初看上施念念就是图石云集团的钱。”

“是啊，我们都说施念念唯一运气好的就是嫁对人，否则……”许蓁蓁不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点到即止。阮灵想到什么，忽然又轻笑一声。她玩味道：“施念念现在消停只是因为怀孕了，你看着吧，等孩子出生，她身体恢复好了，肯定会回施家争夺家产，那些，可都是属于她的东西，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许蓁蓁露出崇拜的小眼神，好奇道：“熙和也是这么说的！但我完全看不出来。”

这件事她们很早就在私下讨论过，甚至还打赌。赌注就是谁输了谁请吃饭。阮灵不想继续聊这件事，别人的命运与她无关，随口又换了个话题，“明天傅止寒的生日宴，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眼前一亮？”

“你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他的视线。”

许蓁蓁有理有据的分析道，“刚才在商场我都看见了，他主动扶你，这要换了别人，他肯定冷眼看人家摔倒。”

帝都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士总喜欢举办各种晚宴。傅止寒就是受邀名单的首位，只要他出席，必然有一群女人的围上去，并花式吸引注意。假摔和装醉是最常见的。许蓁蓁到现在都忘不掉有一次宴会上，一个名媛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故意在泳池边假摔。她计算好方位，认定傅止寒百分百不会躲开，因为后者躲开的话，她就会掉池子里，就算不想英雄救美，也不至于看她那么狼狈吧？结果，事情完全脱离她的预判。傅止寒躲闪飞快，极其冷漠的看着她掉进泳池，也不施救，最后是保安把人捞上来的。这件事一度成为名媛间的笑话。阮灵勉强受到一丝鼓舞。她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觉得傅止寒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对吗？”

许蓁蓁非常肯定的点头，“当然啦！”

“算了，问你也没什么用，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阮灵摇了摇头，继续沉思。许蓁蓁不满道：“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我跟你说我的直觉可准了……不行，为了证明我是对的，我必须要在生日宴上露一手。”

“你可别添乱了。”

阮灵对她的倔强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