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城郊庄园区。阮灵坐在院子里和江月白喝酒。初秋的风吹过,夹杂着桂花的甜糯香气。阮灵理了理飘扬的发丝,叹气道:“怎么夏天过得这么快?”
她感觉才入夏,眨眼就到秋天。江月白按住她手里的酒瓶,无奈道:“去帝都几个月了,你以为夏天永远在啊?别喝了,满身酒气,一会儿怎么陪安安玩?”
阮灵倔强的抱着酒瓶子,不满道:“安安说自己能把拼图拼好,不用我帮忙,你别劝我,我就是想喝酒。”
唯有酒精麻痹神经时,她才能感觉片刻的放松。江月白心疼道:“你不是说已经不在乎傅止寒了吗?那现在又闹哪出?别告诉我你当时跟他决裂,说的只是气话?”
要真这样,他才是真的心碎。阮灵情绪复杂的注视着手里的酒瓶。她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心里还是有些受伤,又不屑于像司妃儿那样用心理催眠的手段得到傅止寒,放出狠话后只能借酒消愁。江月白看对方沉默,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大概已经猜出阮灵的心思了。江月白独自开了瓶酒,边喝边吐槽道:“就不该教会你喝酒,越来越像个酒鬼了。”
他刚认识阮灵时,对方喝一杯就能醉得不省人事。这几年在他们的熏陶下,也算是千杯不醉。江月白训练她喝酒的初衷是希望她外出应酬时,不会被那些图谋不轨的男人灌醉。现在倒好,不应酬也自己喝的起劲,拦都拦不住。阮灵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有分寸,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想喝点酒,你说傅止寒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司妃儿有问题啊?别人说一孕傻三年,傅止寒没怀孕呢,脑子也不行。”
听到这个名字江月白就来气。他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他自己犯蠢谁都拦不住,反正我是不想看你再往火坑里跳了,别靠近傅止寒,会变得不幸。”
“可是我喜欢他。”
阮灵这话说的直截了当,不带半点迟疑。江月白愣住,指尖更是下意识的收紧。他的表情比刚才还难看,“那我还喜欢你呢,怎么不见你多看我两眼?”
“不一样。”
阮灵晃动空酒瓶,“我当年离开本就草率,傅止寒现在又被人催眠,我当然不希望他被人一直蒙蔽,况且,安安不能没有爸爸。”
江月白不等她的话音落下就迫不及待道:“我可以当安安的爸爸。”
阮灵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直白道:“朋友,你少来这套,我很早就说过,咱们不合适。”
江月白不甘心,追问道:“为什么不合适?我比傅止寒好多了,也比他更称职,你在他身上吊死,不如多看看我。”
阮灵吊儿郎当道:“我看几遍也不合适,我这次跟你回来,除了有事要处理,还想看看傅止寒的态度,没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想多。”
江月白不理解的瞪眼,追问道:“他的态度?什么态度?难不成他还会丢下瑞达集团,飞A国找你?”
阮灵耸动肩膀,挑眉道:“说不定呢?”
江月白怒火攻心道:“你想太多,他已经被司妃儿蒙蔽了,不可能想起你。”
他承认他现在有点口不择言了,但一想到阮灵都被拒绝了还惦记对方,心里就特别愤怒。阮灵把酒瓶摁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动,道:“你怎么回事啊?故意气我?不能聊天赶紧走人。”
“我不走,我走了没人照顾你。”
江月白今天就赖在这里了。阮灵忍住想骂人的冲动,“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还需要别人的照顾?”
“我觉得你就是小孩,离开人不行,尤其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江月白死皮赖脸的抱着椅子,就是不走。阮灵拿他没办法,扭头回房间锁门。两人这么闹,最后是江鹤一的电话打破僵局。他告诉二人傅止寒来了,此刻正在公司的会客室坐着,非要见阮灵。江鹤一没有赶人走,两家毕竟是合作关系,他又知道些内情,就好茶好水的招待着,然后暗地里打电话谈谈阮灵的口风。“让他滚!”
江月白想也不想就暴怒的吼出声。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刚才聊到他,这会儿就出现在公司的会客室了。阮灵阴沉的脸忽然明朗起来。她这次赌赢了,傅止寒真的追过来了。只是……不知道国内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要是跟司妃儿那些破事还没料理好,那追来也没什么用。阮灵抢过电话,问道:“他是一个人来的吗?还说了什么?”
“带着两个属下,一定要见你,见不到人不肯走。”
江鹤一说着,声音压低几分,“你别过来,这边我会处理,晚点再联系你。”
阮灵沉吟片刻,“行,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江鹤一重新走进会客室。他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接了个工作电话。傅总,如果您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回吧,我没时间陪您在这闲聊。”
傅止寒直勾勾的盯着他,“我也没时间跟你闲聊,把阮灵的地址给我。”
强硬的态度并不能震慑住江鹤一。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淡定道:“你觉得我凭什么给你她的地址呢?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傅止寒本想说他跟阮灵是夫妻,可想到之前做的事,又没脸说,怕毁了阮灵的清誉。他滚动喉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无权过问。”
江鹤一再次嘲讽的笑了笑,“既然是私事,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毕竟我的表弟也在追求阮灵,我没理由帮一个外人。”
“灵灵不会喜欢他的!”
傅止寒想也没想,这句话脱口而出。他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他凭什么笃定阮灵不会爱上别人呢?江鹤一脸上的讽刺更浓,意味不明道:“据我所知,是你拒绝了灵灵的告白,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说这番话呢?不管他们会不会在一起,你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