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先杀她。”
“不要,不要!”
林芷茵感受到自己正走到师妹面前,师妹惊恐的睁大眼,眼中泪水毫无预警的流了出来。她明显在说不要杀我。可是林芷茵控制不住自己:“不要这样做,求求你了,楚祺渊。”
她的刀举了起来。旁边的男人只是静静看着,他不再笑,眼中流露出狠厉的杀意。同时,林芷茵手中的刀狠狠砍了下去!鲜血溅到了她的身上,她瞪大瞳孔,喉咙干哑:“不……”小师妹的眼睛仍然是睁着的,可却慢慢倒下来。“不要……”林芷茵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拼命流了出来。不可以。她不想杀无辜的人,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她的师妹师弟,她怎么能做这种事!掌心热热的,是师妹的血。控制她的力突然消失,她虚脱的坐在地上:“师,师妹……”她慌张的抱住师妹的身子,“救她,楚祺渊你救她啊!”
那个男人勾起嘴角:“只是第一个而已。”
“我恨你。”
那三个字出来的时候,楚祺渊的笑容僵住。“我恨你!”
她嘶哑着重复,“楚祺渊,我恨你,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他的瞳孔开始颤动,手指也在抖,最后忍受不住,走过去将她抓起来:“你以为我会在意?!”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楚祺渊的脸上。这一下又重又狠,声音也很大。周遭的异兽全都愣了。林芷茵手上本就有血,因为打了楚祺渊一巴,他的侧脸都变红了。他一点一点,慢慢转回头看她:“你竟敢——”目光在接触到林芷茵的眼泪时,猛地一颤。所有怨毒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林芷茵的眼眶都是红的,打过他之后,手指一直在颤,又看了眼血泊中的人:“救她……不要让她死。”
“……不可能。”
“楚祺渊!”
这一吼将之前的伤都带了出来,林芷茵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来。楚祺渊几乎是下意识接住她:“你!”
“救她。”
她抽泣着,“求你了……”而后缓缓闭上眼。“林芷茵!”
他所有的戾气在瞬间收敛,只剩下慌乱和茫然,“叫,叫医师。”
他将她抱起来,脑中混乱。混沌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将那百遥人拉出去。”
他将林芷茵抱到石床上,忍了忍才说,“治好她,不准让她死了。”
这下混沌直接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听见没!”
“是。”
混沌立马退出去。房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再次变得寂静,只是这会多了丝血腥味。楚祺渊望着石床上的女人,手掌逐渐收拢:“人都走了,你也该醒了。”
床上的人仍没有回应。他沉下声:“再装,就别指望我救那个女弟子。”
听到这句话,林芷茵立马坐起来,紧张的望着他,只不过完全没有刚刚虚弱的模样。楚祺渊的表情很不好:“你倒是会装,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人?”
“可你还是救师妹了。”
他的脸色僵住。“楚祺渊。”
林芷茵垂下眸子,“虽然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怨恨,但你若想报复就对着我来,别害其他人好吗?”
楚祺渊的眸子越发沉郁,显然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凭什么觉得你说的话我就会听?”
“我并不是觉得,而是在求你。”
“求我也没用!”
“那怎样才有用?”
林芷茵盯着他看。他浑身透着冰凉,死死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瞪穿。“……那这样吧。”
她坐的靠近他一点。楚祺渊心口一跳,想退后。那女子已经环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他屏住呼吸,愣愣的望着那漆黑的羽睫。她问他:“这样可以吗?”
他的手指在身侧握成拳,眸底一片漆黑,死命克制住自己。林芷茵还抱着他,她跪坐在床上,而他则坐在床边,两人四目相对,她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倒映出了他此刻的模样。不甘,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