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还跪在那,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不然怎么方才还凶神恶煞训斥他的兽君,这会竟像变了个人,拉着那个人类讨好道——“他做错事我才罚他。”
“那你说说,他做了什么错事?”
楚祺渊哑了。林芷茵便帮他说:“就因为他昨天帮穷奇带了话,你就这么对他?”
沉默半晌,楚祺渊终于开口:“他该认清谁才是他的主人。”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当清楚。”
林芷茵不喜欢他这样,这会让她觉得这个人心狠手辣,好似他们两人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不是同一世界的人。那人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嘴角噙笑,温柔的摸着她的脸,说:“茵茵,我就是这样,为了得到想要的,即使不折手段也在所不惜。”
空气都变得寂静。他的手指还在她的脸上,动作亲昵:“你怕我了吗?”
下一秒,林芷茵便狠狠往他脚上踹去。他避也不避,只是皱起眉。而后,她又抬手打他,似乎还不解气,又往他身上咬。“……”楚祺渊不敢还手,其实她打的一点也不疼,只是怕她会伤到自己。而跪在那的玄鸟早已全程懵逼。林芷茵咬完人了才稍稍解气,说:“你让人给混沌医一下。”
“……”他垂头看她,想去碰碰她的脸,却没林芷茵恶狠狠的拍开。啪一声,很响亮。她凶巴巴的重复:“听见没?”
“……听见了。”
林芷茵扫了玄鸟一眼:“让他也起来吧,本来就和他无关,罚他做什么。”
玄鸟眼睛一亮,却不敢表示。“……起来吧。”
玄鸟听话的站起来。林芷茵要走了,楚祺渊一急,连忙跟在她身后:“茵茵,我……”“你不是希望我怕你吗?我现在怕你怕的不得了,所以你别靠近我。”
他的脚步一顿,眼睫眨了眨,旋即追上去:“我刚刚是……”“走开,再过来我咬你!”
“……”他不敢惹她了,只能跟在她身后。回房后林芷茵便坐着,也不理楚祺渊。楚祺渊揣揣不安的看着她,见她要喝水,殷勤的帮她倒,可目光接触到她的手后震住:“怎么受伤了?”
掌心里有道血痕,是方才取玉石时伤的:“不要紧……”后面的话却顿住,愣愣的望着掌心。怎么会……那些血已经凝结成痂,林芷茵细细的观察着,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她猛然看向楚祺渊。后者却没发现她的目光,而是去拿了药膏,蹲在她面前帮她处理伤口,眉头皱的快可以捏死苍蝇了。“……楚祺渊。”
她由上至下看他。每每这么看着,总觉得此人是单纯无害的。他专注的帮她上药:“嗯。”
“你有事瞒着我吗?”
那人的动作顿了下,终于抬眸:“怎么了?”
两人四目相对。林芷茵重复:“有事瞒着我吗?”
他漆黑的睫毛上下抖动,而后重新垂下头,继续帮她上药:“……没有。”
林芷茵捏了捏手指,心寒了。用晚膳的时候,楚祺渊明显感觉到林芷茵的心情还没缓过来,他亲自帮她炖了鱼汤,殷勤的为她盛了一碗,邀功:“我做的。”
林芷茵接过来喝了。“……”他又给她盛一碗,偷偷看她。林芷茵喝了半碗后便放在一旁。看来是饱了。他想了想,拿过她喝剩的那半碗,偷偷喝了。看到他特意讨好的模样,林芷茵便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窗户还开着,她正盯着外头的月亮发呆,楚祺渊便从后面将她抱住,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我错了。”
“你别气。”
他用脸蹭了蹭她的脖颈。蹭的时候嘴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肌肤,冰冰凉凉的。林芷茵深吸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生气了。”
他的眼里闪出光,亲了一下她的脸。林芷茵便转头,踮起脚尖亲他的唇。他的身型僵住,垂眸看她,喉咙上下滚动着。月光如丝丝白布,洒在两人身上。依稀可见月夜下相拥的那两道影子。楚祺渊将林芷茵按在墙上,含着她的唇火急火燎的吻着,舌尖纠缠在一起,吻到后面明显觉得不够了,便伸手进去。这动作直接让林芷茵一软,趴在了他的怀里,轻轻喘气。那人眼睛都红了,按着她说:“今天在这里。”
“不行……”“乖,抱着我。”
他蛊惑她。……迷迷糊糊中,林芷茵说:“避子符没了,你去,去拿给我。”
他的动作停顿几秒:“……不用不行吗?”
“我要。”
她在他的怀里乱动。这点动作再次让他的理智断开。他咬了咬牙,按住她:“好,给你。”
旋即扣住她的十指——*夜深了,房里的烛火已经熄灭。楚祺渊盯着怀里的人,不知为何仍是不安,明明她已经是他的了,可却觉得不真实。他亲了一下她的脸才起身,披上衣服后走到外室。月光影影绰绰,依稀可见楚祺渊拿起一道符咒捏在掌心里,他正准备对符咒施法,却突地感觉到什么,猛然回头:“谁在那!”
掌风击出,将卧室的门打开。房门摇摆了几下发出声响。当看清门口那人后,楚祺渊的脸有一刹那的呆滞:“茵……茵?”
他下意识将手中的符咒藏到身后。可是那边的女子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眼眸清明,望着他时带了锋利的光:“藏啊,全都藏起来吧。”
他的面色骤然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我是……”林芷茵笑着朝他走来,只是那笑更像是讥讽。楚祺渊陡然僵住,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只是望着她,全然忘记该怎么解释。于是林芷茵帮他解释:“你偷偷换了我的避子符,又日日这般缠着我,难道是想让我怀孕吗!”
避子符由黄尘所作,若是服用后身体里的血液会呈现出一点一点微小的黄粒,可是今天她的血却是正常的,所以她便猜测自己根本没用过避子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