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分钟的电影相对很短暂。　　最后一段：“那天我们都喝醉了，也都哭了，互相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真是难忘的一夜。　　几天后，我和北燕举行了婚礼。　　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　　明明一出喜剧片，到最后突然来了这么一段煽情的技术员妻子癌症剧情。　　观众们后知后觉，前面那么好玩，怎么结尾如此煽情，煽的真有点想哭。　　这股煽情剧情，很有点江河的味道了。　　冯裤子又想骂娘了。　　原来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中！　　画面定格，银幕重新暗下，“哗哗哗”的掌声才开始响起。　　冯裤子一直悬着的心安稳的落回肚子里。　　站起身招呼演员跟随自己上台。　　“这个李琦和何兵关注一下。”

江河趴在陈虹耳边点到为止。　　陈虹把这俩人名字记下，过两天再让经纪公司手底下人去接触。　　冯裤子这个扑街导演，忽然也成电影名导了，上台后饱含热情的准备与观众互动。　　“冯导，你挑选演员的眼光太厉害了。江导的女朋友，许情姐姐在里面真漂亮！啊不是，您在外面也漂亮！”

记者们哄笑。　　就觉得女朋友三个字好像再打江河的脸。　　一群二货！多交交演艺圈的朋友吧。　　“许情姐……”　　“许情……”　　问问题的不少，但大多向许情提问。　　冯裤子欲哭无泪，这是我的电影啊，凑！　　首映礼散场，同样参加首映礼的张毅谋追上他。　　这家伙现在跟张卫平打的火热，《有话好好说》就是他们第一部合作的电影。　　虽然江河抢了老谋子的《秋菊打官司》，但他现在在国内影坛的地位依旧不低。　　而且这人太上道儿了。　　星火对秦汗、刘若应的封杀令，这人在接受采访时，也没什么犹豫的直接响应。　　如此上道的人，冷脸凉着他就不合适了。　　“张师兄，什么事这么急，还特意跑过来？给我打个电话就是了。”

“师弟，明天有时间么？有件事要跟你聊聊。”

“很急？”

“也不是太急，你要忙的话咱们过些日子也可以。”

“那就过些日子吧！”

“……”　　你特么听不出啦这是客套话么？　　但这话都说出去，张毅谋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第二天，《甲方乙方》首映票房出来，成绩相当亮眼。　　“首都电影院，57000！”

“大华电影院，51000！”

“胜利电影院，52000！”

“首日票房，94万！”

新影联组建后，京城电影市场的体量基本固定。　　因为银幕就这么多，观众就这么多，还得刨除不爱看这种片子的。　　除非是大船，能把更多的人拉进影院。　　话说大船现在已经在香江上映了。　　梁小青给他打电话还说了要跟他看这电影呢。　　《甲方乙方》首映之后，每天以90-100万的票房增长，直至首周大爆结束。　　里面的台词非常魔性，流传江湖的“语录”再次出现。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我在为dang国流过血，我在dang国负过伤。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而没有房子的婚姻更不幸福。　　《新天地》的嗅觉不用多说了，快速做了电影市场调查，发了1997年的最后一期。　　满分十分，200人中给满分的占16%，七分以上的占83%。普遍认为巴顿、厨子、大款最逗，而且厨子演的好。　　地方色彩太浓了！　　如果这次调查放到南方，九成九不会有这样的高分。　　韩山平乐的满脸褶子，北影厂投了一百万，能分25%。　　他知道北影厂这次又是托了江河的福，不然他也不会投资这一百万。　　厂里能宽绰宽绰了。　　星火传媒，眼见时间来到12月底了。　　江河终于跟老谋子见了一面。　　“你可真是够忙的！”

江河哈哈一笑，带点赔罪意味的给他倒了杯茶：“师兄，你得理解一下，小刚这部《甲方乙方》我们星火可是也有投资的。”

老谋子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想起一个月问题直接问道：“小刚也拿分成？”

“这个自然，星火的规矩就是这样，虽然他不是公司导演，但也不能搞出别的方式出来。”

老谋子羡慕，他这国际国内奖项也拿了不少。　　但这些年还真就没享受过导演参与票房分成的待遇。　　即便星火的导演参与票房分成的路子已经几年了，国内其他影视公司依旧少有和他们一样的。　　90年代前中期导演不值钱，这部戏10万你不拍？那我找别人。　　“师兄，你找我不可能因为这事吧？”

张毅谋没说话，给他递过来一个剧本，“你先瞧瞧。”

江河打开本子，上面写着《我的父亲母亲》！　　假模假样的看了一遍，就觉得有点可惜。　　当初为了撅他们的根子，几乎把老谋子所有小说改编的电影版权买了个遍。　　不过作者包十这个小说《纪念》不在其中，这小说的作者好像刚发布没多久。　　可惜了，不然还能薅老谋子一波。　　“这题材不错，很大的概率会获奖，师兄看来我要提前恭喜你了。你找我这是需要投资？”

张毅谋摇摇头：“影视改编权在你们这儿？”

“啊？”

江河有些懵，他了没买过这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　　“我找过作者包十了，他说版权被星火买来了。”

张毅谋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两下，就觉得心很累。　　好容易发现一部刚发表没多久的小说，还特么没等回过神来呢。　　影视改编又特么没了。　　张毅谋眼光独到，初看这部小说就觉得很好，于是立刻联系上了作者包十。　　但一见面就听说影视改编权被星火买了，当时别提他的脸色多精彩了。　　江河和星火给他带来的感觉，就是满满的恶意。　　不然凭啥他想拍啥，版权就被买走啊！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江河，就觉得想笑的不行。　　陈虹大美人跟他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自己都把针对老谋子的事情放下了，枕边人反而阴差阳错额的又针对他一波。　　天地良心，这次还真是意外来的。　　老谋子这遭遇，让他好特么想笑！　　“师兄，这事我还真不清楚，咱们去陈虹那儿问一下吧。　　如果确定改编权在星火，咱们再慢慢谈。”

能怎么谈？　　当然是投资了！　　国际章的成名作啊，无论是票房还是荣誉，都没问题。　　这种送到手的赚钱机会，还给它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