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小雨。 傍晚,灯火通明的四合院内,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江海和江爱国,这爷俩顶都都出去忙家里生意去了。 其他人就基本都在家了。 “小河,你觉得小雪这丫头能演戏么?”
扒着饭的江河抬头看了眼张容,有点没想明白她这话啥意思,真想把自己女儿往娱乐圈里推? 先把碗里的汤喝了,反问道:“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上不得台面,再说这丫头也没啥天赋,演着玩还行,真要走演员这条路太辛苦了。”
张容拿着筷子敲了敲江雪的小脑袋:“听见没,以后少跟我提演戏的事。”
合着,这丫头作妖啊。 伸手捏了捏这死丫头的小脸,“你呀,好好学习,以后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就挺好了,不愿意工作就去家里公司帮忙。”
“你再捏我,我就打你儿子。”
死丫头,还威胁我。 江河稍稍用了点劲儿,笑道:“你打他我也不心疼,你呀就别寻思演戏了,当好你的大小姐吧。”
说完起身拿起一边的杯子,漱了漱口。 在自己儿子脸蛋上亲了一口。 转身道:“爷,你们慢吃,我先走了。”
“带把伞。”
经过回廊来到前院,江河站在走廊里叫了声小冯。 这家伙很多时候就在这边跟家里保姆一起吃饭。 晚上这还是头一次,也是因为江河今天要出门的关系。 二人从中院奔向后院车库,天空中的细雨,让京城难得空气变得清新不少。 开车奔承天门,即便下着小雨,一路也是行人繁密,车水马龙。 西长安街南侧,大会堂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这里面是能租的,价格几万到几十万不等,这次首映礼星火租的是中央大厅,1000来个座位。 《惊涛骇浪》首映礼,名字还是大老板亲自题字,牌面肯定不能小了。 1000多个座位,一半是业内人士和各路媒体,一半是观众,票价上优惠不少。 走进礼堂的时候,观众尚未入场,大厅内金碧辉煌、熠熠生辉。 入眼处不少明星大腕,抬眼就是冯裤子,转身就是老谋子,吐口唾沫都能吐到大牌身上... 刚准备找星火工作人员了解一下情况,韩山平快步走过来:“今天来的挺准时。”
“这种片子我不来不太合适。”
“还好你来了,那这事你安排下去。”
韩山平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听的江河眼睛瞪的溜圆:“不是,这消息准不准啊,那么多演员能确保安全么?”
“田领导通知的消息,怎么可能出差错,第一排位置你给留出来。 安全问题不是咱们能操心的。”
江河连连点头,已经不知道说啥好了,一部电影罢了,怎么就炸出这么多位老板前来观看啊。 拷贝一份回去随便看不行么? 不过这事不是他说了算的,赶忙找一下星火工作人员,让他去安排。 本来被安排在第一排位置的媒体和业内人士,依次往后退了一排。 虽然这些人都挺给面子,心里未必没有觉得星火店大欺客的想法。 可踏马这事没法解释啊! 嘉宾这边安排完,观众也陆续进场。 整个中央大厅就变得有些闹哄哄了。 直到大厅里面的灯光熄灭,大屏幕亮起,观众的声音才慢慢消失。 而这时候为数不少的老板趁着昏暗走进影厅。 江河离老远瞧得真真的,经常上新闻的熟面孔还真有不少。 他离得远都看见了,二三排的人瞧得更是真切。 本来舒服仰着的人,现在全部正襟危坐,想打招呼还不太敢。 心里属实被星火的能量给镇住了。 这种老板都能请来的么? 离得更远的观众就瞧不清第一排情况了,这也免了不少麻烦。 电影开始。 开场就是一个50年代很多人都极为熟悉的宣传图片。 那是发生在援朝期间的事情了,当时米国人打心理战,给我们最可爱的人发过一张宣传画,来夸耀他们的势不可挡,打击我们的信念。 画也简单,一个奔腾的瀑布下面,站着数不清的士兵,很多人都被大水冲翻了。 上面说:拿人的身躯,能把河流阻塞么? 这个图被江河放到开场的第一幕镜头,图上大大的问号就是这部片子的第一个问题。 紧接着画面一转,旁白响起:“为什么米国电影英雄都是活下来的,我们的电影英雄都是牺牲的?”
这个问题江河算是借助这部电影回答了马阿里的问题。 两个问题之后,画面一转,是水灾过后清理的场景。 一搜挖沙船在江面正常的工作,一铲一铲的沙子从水下捞起来,几次之后一截尼龙绳漂浮在江面上。 钩机司机停下动作,带着好奇的心思钩起尼龙绳,上面是一串士兵的身体。 挖沙船停下了动作,整个挖沙船上的工人也停下了动作,人们脱下头上的帽子,默默地注视着。 似乎整个天空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沉寂。 影厅观众也都尽皆沉默,京城人对水灾的印象并不深,因为这里没这个遭遇。 即便这样,也没人对尼龙绳绑着的一串身体不动容。 荧幕黑了下去,再度亮起时,杨清出场。 “他爸,今年这雨下的这么大,村里通知转移的事情,咱们往哪儿搬?”
“你看着办吧,我让弟弟过来帮你,从今天开始我得上坝上住了。”
影片放映一半,第一个催泪片段出现。 “别跳了别跳了,房子和地我们不要了。”
就是江河说明杨清必得奖的镜头,果然大部分观众都被这一幕击败了。 小部分挺住的在杨清男人牺牲,杨清顶上的方面再也忍不住,全部破防。 江河这个导演也是微微红了眼眶,这跟他是不是导演无关,跟他知不知道剧情也无关。 情绪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他都如此,杨清和李亭更是不堪。 一个两个嘤嘤出声,很快江河难受的情绪消失,左右看看不由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们俩这是眼泪还是鼻涕啊,能不能别往我身上蹭?”
不说还好,一说这俩人蹭的次数更多了,简直离大谱。 要不是关系不错,特么是真不想让这俩人蹭。 新换的衣服啊,好像还是牌子来的。 第一次上身,直接成了这俩人的擦手的东西了,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