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中华文化的遣词造句、博大精深的文化面前,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到家后,白灵儿该吃吃,该喝喝,还去天台游了个泳,整个人轻松自在得不行,把谢炫搞得更迷惑了。一晃到了晚上的十点多钟,白灵儿轻手轻脚的带着谢炫出门,直奔大学校园里的木棉树处。这里白天人声鼎沸,烟火喧嚣,一到晚上,倒是静寂无声,不见人影。昏黄暗淡的路灯下,封丰已经到了,还有许久不见的卢浩然。卢浩然一看见白灵儿,整个人激动得浑身哆嗦,颠颠的跑过来跟白灵儿套近乎。白灵儿好奇道:“你也调到刑侦科了?”
不对呀,这小子背景雄厚,有他在,封丰应该不至于被人往死里整嘞。不看僧面还要看看佛面呢。卢浩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点儿也不成熟稳重,憨憨的说道:“没有的,白大师,我还在原来的科室。我今天才刚刚听说师傅被人欺负了,所以我是来帮忙的。哦,对了,明天我就会调去刑侦科了,还是跟着师傅做事。”
说完,还得意的对着封丰抛了个眼风。封丰倒是一脸淡定,显然对卢浩然这种跳脱的性子,见怪不怪了。得,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干活吧。白灵儿一张引灵符出,轻轻一抖,符箓无火自燃,在黑寂的环境里带来了一丝白光,驱散了初冬里的那一丝寒气。符箓很快燃烧殆尽,白灵儿双手一阵手决打出,轻喝一声,“疾”,很快,木棉树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摇晃,枝叶疯狂乱动,仿佛台风过境。妖灵不见。白灵儿眉头微皱,不对劲。自己的符箓威力自己心里清楚,区区一棵两百年树龄的妖修,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在引灵符的召唤下,无动于衷。除非,这个妖灵,有什么秘术。又或者,这个妖灵,用了什么手法,把自己和木棉树绑定在了一起,普通的招魂符无法单独召现。白灵儿不敢硬招。现在暂时无法确定这个妖灵是好是坏,若是硬招了,会损毁妖灵的根基,以后再也无法修道了。若是恶灵倒也罢了,就怕是无辜的妖灵,那罪过可就大了。毁妖根基,与杀人也无异了。白灵儿开始布阵作法,打算采取另外一种威力更大的办法招灵。这种办法,对修士的损耗有点大。符箓的损耗啊、灵力的损耗等,都比普通的招灵符,抛费的多。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几双大眼睛,先是画了一个圈,把这三个人安置在圈内,以保安全。再就是手脚麻利的布置招灵阵。这个阵法极少有人使用。损耗灵力不说,必要时还得让妖灵附体。对一般修士而言,肉体凡胎的,让一只妖修附体,对寿命是有影响的。不过白灵儿不是一般修士,她的魂体强大,即便妖修附体,也影响不了她,最多就是灵力损耗严重,需要补充灵力罢了。白灵儿挑了一块视野开阔的地带,认准方位后,四张引灵符出,符箓乖顺的钻进白灵儿看好的位置,“嗖”一下深埋地底。一阵手决过后,又是一道灵力输出,分成四股,没入刚才符箓钻入的方位,激活阵法。霎时间,空气中微微扭曲,一个半圆形光罩一闪而逝,阵法成。白灵儿走到其中一个方位,站定,双手挽决,双目紧闭,嘴里低声又快速的念着口诀。随着时间的流逝,光罩里,一个淡淡的柔白色虚影渐渐显现出来。这个柔白色虚影,小小一团,行动间一蹦一跳的,像个蛋蛋。行叭,白灵儿承认自己是个颜控,三观跟着五官跑,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颗蛋蛋。白灵儿淡漠的脸上一秒换上和煦的笑容,张开双臂,诱哄道:“小蛋蛋,别怕,快到姐姐怀里来。”
懵懵懂懂的小蛋蛋小鼻尖耸动了几下,白灵儿身上甜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它想也不想一蹦老高,直接跳进了白灵儿的怀里。白灵儿稳稳接住。小蛋蛋入手轻如鸿毛,全身软绵绵的,又白又顺滑,像棉花糖一样。白灵儿来不及问话,先撸几把过足了手瘾再说。谢炫用了一张现灵符,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灵儿怀里抱着一只圆团子在“揉搓”,娇俏的少女,软萌的小宠物,天真又美好。当然了,除开怀里的那只妖修不明身份外,一切还是很美好的。封丰和卢浩然就是一脸懵逼了。他们看不到小蛋蛋,只看到白灵儿仿佛被邪灵附了体似的,怀里虚虚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在那里摸来摸去,仿佛在做着什么无实物表演。白灵儿撸够了,举着小蛋蛋问道:“你是这棵木棉树的妖灵吗?具体是什么来历,能给我说说吗?”
白灵儿能感受到小蛋蛋身上的纯净气息,这只“蛋”,就算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好妖,起码也不是什么邪物,白灵儿愿意给它机会,讲一讲它自己的故事。小蛋蛋对白灵儿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感,它摇头晃脑的对着白灵儿一阵比划,白灵儿竟然奇迹般的听懂了。原来,这颗蛋是木棉树剥离出来的树源之心。一百多年前,木棉树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雷劈浩劫。这场雷劈浩劫,直接损毁了木棉树的本体,唯有树源之心还残存着一线生机。但是木棉树本体已毁,树源之心再也无法通过木棉树的本体来汲取养分了,为了留下一丝火种,木棉树短尾求生,直接把树源之心从本体里剥离了出来。许是这棵树源之心有造化,刚一剥离本体,就得到了一场灵雨的浇灌,使得树源之心机缘之下塑了形。塑形后的树源之心就不再是木棉树的一部分了,它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自由体,成了一个可以修道的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