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知道你很想救你爸爸，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给你说明白的。”
张医生的声音，有些复杂。“你爸爸这种病，一般很费钱。如果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太好的话……”从姚慧敏和姚建国进来之后，张医生就看出来了，这家人的经济条件绝度谈不上好。女儿的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旧旧的，颜色都洗没了，甚至还有几处打补丁。爸爸的衣服看起来也很一般，这家人的经济条件，可以称得上拮据。姚慧敏担忧不已，她匆匆地问道：“张医生，您就说我爹这个病如果要治的话，大概要花多少啊？您放心，多少钱我们都治！”
看到小姑娘这么执着，张医生更是惆怅，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怕她还不知道给自己爸爸治病要花多少钱。“丫头，你爸爸的这个病，和你想象中的肯定不一样。这种病，起码要三到五年，才可能有好转的迹象。如果不是经济条件很好的话……”他其实不太推荐治疗了。这小姑娘还年轻，如果要一直赚钱填这个无底洞大窟窿的话，很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搭进去了。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姚慧敏打断他说道：“张医生，我不在乎钱！只要能救我爸爸，我都愿意给他治！”
她眼眶通红的可怕，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姚建国的手。爹的手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瘦弱了，骨瘦如柴，让她心疼。张医生叹了口气，“好吧，你既然坚持，我们先给你的爸爸做一个全身的身体检查，等检查的情况出来之后，我们再讨论详细的情况。”
他写了几张单子，递给一旁的护士，“小李，你带这个丫头去交下检查费吧。”
“好的，张医生。”
护士姐姐拿着厚厚的一沓检查单，姚慧敏看了她一眼，问道：“护士姐姐，我能先看看吗？”
“好呀，给你。”
姚慧敏平日里学习就好，心算能力也好。她心算了一下要交的费用之后，整个人都发起愁来。光是检查费，就要花掉四百多。护士姐姐看了姚慧敏一眼，估计是这姑娘觉得检查费过吧。唉，要是可以的话，她也很想帮她，不过她作为护士，工资也不多。交完检查的费用之后，姚慧敏坐在一旁，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了。刚才张医生说的话，犹记在心。姚建国这个病如果想要治好，花费的钱远超出她的想象。恐怕她之后的半辈子，都要不断地赚钱给姚建国。现在手里还剩下两百多块，甚至不知道够不够住院费。这可怎么办啊，真是愁死她了。与此同时。距离姚慧敏不远处，赵桂芬正躲在那里。其实她很早就到了，但是一直没有出现，就是等着知道具体的治疗费用。刚才姚慧敏和医生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想要治疗好姚建国，起码要三到五年时间，而且三到五年时间之后，也不能保证姚建国一定能治好。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她除非疯了才会一直给姚慧敏钱。远处传来护士的声音，“姚建国，姚建国先生，该您做体检了。”
姚慧敏急忙起身，推着姚建国的轮椅，一瘸一拐地朝检查室走去。赵桂芬确定她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立马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开。她又不傻，现在留下来，姚慧敏那丫头肯定会继续问她要钱！开玩笑，那两万块根本救不了姚建国，还不如留着给自己和姚正伦用呢！等姚正伦大学毕业，她好歹还有个盼头！给姚建国花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难道能让他们家变得有钱吗？赵桂芬甚至头都不回，径直朝县城的客运车站跑了过去。等姚慧敏那死丫头回来，万一再问她要钱可怎么办？不行，必须赶紧想个对策把那个死丫头给应付过去。都给她六百多了，够多了。再多给，门儿都没有，一分多余的都没了！姚慧敏坐在检查室门口，焦躁不安。她双手紧紧地交握，也不知道姚建国的检查怎么样了。但是最令她焦急的还是赵桂芬，这都几点了，赵桂芬怎么还没出现。难道她不打算来了？县城医院的人很多，走廊上人来人往，姚慧敏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不显眼。有人路过，瞥她一眼，还觉得奇怪。这谁家的大人这么差劲啊，竟然让这么个小孩子来医院。姚慧敏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为了给姚建国看病，她今天早上都没来得及吃饭。现在都中午了，为了省钱，她也不舍得在医院里吃饭，只能捂着肚子忍耐。约莫等了两个多小时，姚建国的检查终于全部做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色几乎没什么改变，看起来还是非常消瘦和苍白。姚慧敏心痛地推着轮椅，瘸着腿朝问诊室走去。“张大夫，这是我爹的检查单，您看看吧。”
姚慧敏递过来厚厚的一沓检查单，检查单上的内容很复杂，她学习成绩再好也看不懂。张医生看完之后，眉头皱的很紧。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叹了口气说道，“丫头，你看这个。”
他指着检查单上的一个数据说道，“你看这个，这是脑电波的数据检查。”
姚慧敏看了一眼单子上的数字，有些不解，“张大夫，这些我都不动，您就直接说您的结论吧。”
“你爸爸这是脑电波异常。”
难怪无论他们说什么，患者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看这种情况，大概持续的时间很久，但是患者的家属并不知道这件事。姚慧敏的心揪了起来，“医生，我爸爸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她上学的时候，在生物课上听过脑电波这个词，现在张医生说姚建国脑电波异常，她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张医生没有立即回答，看病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出岔子，一点错误就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他翻了翻其他的几张检查的单子，越看脸色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