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楚蔺寒一袭玄衣，脸上已有怒意，冰冷的双眸扫视被擒的捕快。竹墨拱手上前：“王爷，人已无碍。”

身后，沈清脸色惨白，和宝青互相搀扶，手臂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指印。双脚发颤，努力克制心中的恐惧，声音显得平静：“多谢王爷。”

许是心有余悸，纤细的身子隐隐发颤。楚蔺寒声音清冷，目光瞟向她身后：“他是你派来的？”

药房的掌柜弓着腰，不时拭去额头的汗，想想刚刚经历摄政王府的肃杀，不免有些后怕。“身陷囹圄，只得向王爷求救。”

沈清虽心中百般不愿，但不得不承认事实。今日若非他救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楚蔺寒目光扫过一旁，声音威严：“你们都是巡捕房的人，怎么会不认得沈二小姐？”

“说！为何抓她？谁派你们来的？”

声音掷地有声，吓得那些人身子缩成一团，耷拉着脑袋，谁也不言语。摄政王的大名早有耳闻，别说是回话，就连看上一眼都没勇气。“是程家。”

一道男声传来，打破寂静。众人目光聚集在身后。柳时被人搀扶：“因为我找到了他们诬陷的证据。”

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摄政王，言之凿凿道：“梅园诗会当日我在场，亲眼瞧见是程照污蔑沈世子。”

楚蔺寒并未全信，反问着：“你是何人？”

柳时拱手道：“回王爷，下官名叫柳时，是名言官。”

“程家生怕我会去揭发，所以才派人跟着。不曾想今日连累了沈二小姐。”

楚蔺寒听过此人，刚正不阿，直言不讳。他的话可信。转过身，声音发冷：“堂堂巡捕房，什么时候成为他程家的看门狗了。”

头领张承已被剜去双目，剩下的小喽啰无靠山，更不敢得罪面前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不过是吓唬两句，便什么都招了。今日之事都是程家吩咐的，他们只是照做。天子脚下，公然行凶，程家难不成想一手遮天。楚蔺寒脸上怒意更甚。沈清抓住机会，赶紧道：“王爷，现在已有人证。我长兄是清白的，的确是他南阳侯府你不要欺人太甚。还请王爷秉公处理，不要忘了当日的话。”

当日帐篷内种种，皆在眼前重现，尤其是那一抹红色倩影。再见她双眼焦急，似乎短暂忘记恐慌，正紧盯自己，眼角的朱砂痣，不断勾引他回想起梦中的女子。那如受惊小鹿般恐慌的神情，忍不住想要去戏弄。楚蔺寒微眯双眼，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我怎么不记得和沈二小姐说过什么？”

怎会如此？难不成他也想包庇程家？沈清脸色微白，抿紧嘴唇：“冬猎那日......”“我只记得那日沈二小姐舞姿超凡脱俗。”

楚蔺寒接过话，似乎在有意引导。沈清听出他话中深意，身体隐隐难受，下意识后撤半步。此人果然是阴险毒辣，自己就不该求他。柳时虽听过摄政王大名，今日一见，也觉得所言非虚。但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可含糊，否则有损他言官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