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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剑被击碎了心爱的飞剑,刚才还展现出来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骨,也随之被击得粉碎,顿时引来石九、陈布等人的安慰。
吴升却没心思去安慰谁,而是满心欢喜的盘算起下一个目标——只需再这么干上十多、二十次,困扰自己的封印真气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转化掉,自己就能恢复修为,逃起来岂非容易得多? 于是他主动凑到槐花剑的身边,看似讪讪不语,好似惭愧得说不出话来,实则全副心神都倾注在旁边石九身上,观想着石九的哭丧棒。 唯一的问题,就是石某人动来动去,腰间插着的那根哭丧棒也就晃来晃去,观想起来实在费劲,无法专注。 刚转化了一粒灵沙,哭丧棒就跟着石九晃到了左边,吴升便只得跟到槐花剑的左手边,继续讪讪而笑。再转化两粒灵沙,哭丧棒又跟着石九晃到了右侧,吴升便只得跟到槐花剑的右侧,再次露出讪讪笑容。 槐花剑终于不哭了,哭丧棒便跟着石九分开,来到钟离英对面,石九向钟离英拱手:“钟离,今日比试,是你等胜了,在下如约,今后唯钟离兄马首是瞻……” 吴升跟在石九后面,讪讪而笑…… 钟离英喜道:“今后便是好兄弟,谈什么马首是瞻……孙兄弟……孙兄弟……孙兄弟何故发笑?”吴升被从观想中唤醒,很是无奈:“四海皆兄弟,高兴,高兴!”
由于哭丧棒晃来晃去,这次观想的效率很是低下,前后加起来不过转化了九粒黑白光泽的灵沙,“吸附”出来的封印真气竟是一粒没有,这是与哭丧棒中的灵力毫无同属! 心中很是不甘,于是靠近“好兄弟”钟离英,开始观想他的招魂幡,为防他晃来晃去,还特意搂上他的肩膀,不论他去哪里,始终“把臂而行”。 钟离英以为他有私密之事要和自己商议,于是配合着他的力道去了旁边的小树林里,两人也说不清究竟是谁把谁拐进去的,总之就在小树林里瞎晃悠。 见离众人远了,钟离英低声道:“孙兄弟,有话请讲。”
“唔……” “差不多了,他们没有如此耳力,孙兄弟放心便是……” “嗯……” 吴升全神贯注观想着身边的招魂幡,哪有工夫搭理钟离英,甚至都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钟离英被他拐来拐去在小树林里遛弯,连问几次,都没有得到回音,忍不住侧脸去看紧紧搂着自己的吴升,却见吴升一脸讪讪,笑容略显诡异,似乎很是享受? 钟离英猛然回过味来,鸡皮疙瘩顿时落了一地,双臂一震,将吴升弹开,向旁跃开三尺,干咳着道:“咳……孙兄弟,莫要如此……” 见吴升又下意识靠了过来,连忙制止:“且住!孙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吴升终于回过神来,一脸遗憾:“啊?什么误会?”
他是真的遗憾,这么紧贴着观想,效果的确好,片刻工夫就是三十余粒灵沙到手,连带着又消解了七粒封印真气灵沙。
他是多想再贴一会儿钟离英啊! 可惜狼有情,妾无意,钟离英已经当先出了小树林,吴升只能跟在后面,咂摸着嘴,默默回味刚才的滋味。 钟离英出了小树林,迎面见到石九、陈布、槐花剑和马虎几人的目光,脸上微红,忽觉腰间插着的招魂幡似乎有些不同,也不知是沉了还是怎的,于是提了提裤带,把招魂幡提高一些,对面几人顿时作鸟兽散,四下游走。 “我的钗子掉了,谁见了?怎么也找不到?”“都找找,槐花的钗子很贵重,别丢了……” “对,找找……” “哎呀,不是在你发髻上插着么?”
“哈,真是,见笑了!”
经过这么一场,两个组算是融到了一起,只是钟离英在面对吴升时,明显不太自然,他既不习惯“自家”的团队中有这么一位兴致爱好殊异之士,又舍不得失去一位高手,心里万分纠结。 吴升却没想太多,观注点也不在这个上面,他正在想方设法接近陈布,或者说,瞄上了陈布后背上插着的飞剑。 可惜陈布似乎对人有些冷淡,也可能防范之心太重,吴升几次接近他的计划都没能实现。 毕竟是来搜捕吴升的,六人倒也没有丢了本份,在钟离英的整合下,两个组劲往一处使,赶在天黑前完成了玉山的搜索,只是没能搜到吴升的蛛丝马迹。 宋镰派人传来命令,让各组人手原地防范,尤其注意水面,防止吴升夜渡泓水。钟离英听令行事,将六个人分成三组,前后隔上十数丈远,沿着河岸往来巡查。 吴升也不知道是怎么分组的,莫名其妙就和槐花剑凑到了一起,令他意外的是,白天被他气哭的这位年轻女修,此刻竟然没有丝毫的埋怨之意,更无避嫌之心,甚至毫不避讳男女之嫌,拉着他的胳膊,很是亲近。 吴升最不想分到一起的,就是槐花剑和马虎二人,这两位法器已毁,没有什么油水可榨,呆在一起便是浪费时间。偏生这槐花娘毫无自觉,一个劲的打听吴升过去的经历,显示出强烈的好奇心,时不时又会安慰吴升几句,也不知她在安慰什么。 吴升嘴里应付着槐花剑,眼睛却仔细盯着河岸的动静,既然没什么油水,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河段上。查看良久,发现对这一段泓水的戒备多有疏漏之处,正是下水逃走的好时机! “孙道友……这是……” “我下水看看,万一吴贼躲在水底呢?”
“水下?他怎么呼吸?”
“办法多了,资深练气士,水下可憋气一炷香,憋不住的时候,还能用芦苇杆子呼吸,芦苇杆子是中空的……”吴升介绍经验:“槐花道友是北方修士?”
“原来如此……我是燕国人。”
“走那么远?为何来南方?”
槐花剑落寞道:“我家在燕国本为大族,可惜祖父得罪了稷下学宫,以致家道中落……故此来南方闯一闯,看看能否恢复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