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明却是掐住段娟的下巴，强迫段娟抬头看他，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的癫狂，“亲骨肉？谁知道你个Sao货背着老子有没有搞男人？谁知道这个小贱种是谁的？一个女儿？女娃娃？你他娘的就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俺呸！”

他说着就开始殴打起段娟来，段娟身体虚弱，只能将孩子抱在怀里紧紧的护着。“你还护着这个小贱人？真是好笑，都是你的孩子也不见你护着护着林乔！该啊你！该啊你！你不知道吧？林乔过得可好了！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好不风光啊！”

陈大明越说越来气，直接冷嘲热讽起来。段娟被打的几乎要吐出血来，听着他这个话，沙哑着嗓子，“什么、什么意思？”

陈大明看着段娟那痛苦的模样，心中那满意的感觉越发的重，只要段娟越痛苦越绝望，他就越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让他浑身都叫嚣着痛快和愉悦。这段时间陈大明可真是憋屈坏了啊！他处处碰壁，林乔那一封举报信可以说是将陈大明给后路给堵的严严实实的，他不想做那些报酬低还费时间的活儿，但是人家还不定看得上他，同样竞争的人，只需要说一句“陈大明成分可不好，可是有人写了举报信的，你也敢用？”

，他就会被刷掉，然后得到一众人自以为别人听不见的窃窃私语。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将自己的标准一放在放，但是饶是如此也不过是堪堪加油可以维持一个温饱，和从前的小康生活简直是云泥之别。从前过得多么爽快，现在就有多么的难以接受。而陈大明从前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这完全被引爆了的脾气更是让他树敌众多有人专门为了刺激他，托人打听了一下林乔，压根没费多少功夫就知道了——林乔那个宣传册得了省城领导的赏识可是推广开了。添油加醋的将林乔的风光在陈大明面前说了一下，直把陈大明气的脸色铁青，那人只会更高兴，不枉自己费了一番功夫给打听过来的消息。“哎呀呀，啥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就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好好的养女这么厉害，若是对人家好一点那现在只怕都能搬到省城去了，哪里还会在这儿做这些活计？”

“是阿是呀，我要是知道人家有这个本事哪里还会对人家不好？只恨不得能把人当菩萨供起来了！”

“啧啧啧，有些人啊，难怪会这么惨啊！这眼神就是不好啊……！”

……周围的声音人陈大明不堪重负，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负荷状态，刚好段娟生产，陈大明只巴望着能看着儿子让心情好一点。特意扣出为数不多的那一点点钱给段娟办了在医院的生产消费，他的儿子可不能从那些个老稳婆的手里出来！必须要在医院，这才有排面的不是？但是，当听到孩子居然是个姑娘的时候，别说段娟难以接受，对于陈大明来说那就是晴天霹雳啊！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一般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孩子看了好一会儿，眉毛皱着，直接冲了上去把段娟拉了出去。没有用的臭娘们，不下蛋的老母鸡，ctmd！浪费老子这么多钱！！！陈大明一路上将段娟骂的狗血淋头，脸上阴沉沉的仿佛能吃人似得血腥。这会儿把段娟带回来，看着段娟的模样，陈大明心中翻腾着不甘心，他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都全都说了出来。看着段娟的脸上那震惊的不敢相信的表情，那微微泛白的双唇因为震惊而张开，她狼狈后悔的模样叫陈大明心中那一股诡异的满足感和平衡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而段娟也像是丢了魂一样的，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打散了。段娟没了工作，陈大明的工资不单单是要养着他自己，还要养着段娟，甚至还要在寄一部分给陈老太，如若不然陈老太一个老人在牢里该怎么过活？自己的母亲，陈大明还是不得不管的。而陈大明的这一种殴打宣泄情绪的方式并没有收敛，他开始愈演愈烈，因为生出了女儿，段娟曾经所有建立在是“儿子”的基础上发生的事情全都成了幻影，陈大明若是没有喝酒尚且还有两分清醒，不会将自己的手收到伸到孩子的身上。但是，一旦喝了酒，就是段娟也护不住孩子，小小的孩子被陈大明掐着，脸色青紫，吃不饱也喝不到足够的奶，瘦小的几乎不像话，叫段娟的情绪几乎翻腾到了极点。陈乐乐回来，她看到的这一幕只不过是冰山一角。陈乐乐彼时尚且不知道这些，只是她一路跟着段娟。看着段娟下跪在大夫跟前，给孩子抓了药，看着孩子瘦小干巴的模样，陈乐乐大为震动。她抿着唇不说话，段娟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浑身都气质都截然不同，也仿佛变了个人似得的陈乐乐。“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段娟的情绪缓和了一些，抱着孩子轻声哄了一下，然后冷冷的对着陈乐乐说道。为什么跟着她？陈乐乐也不知道，她左右不过是不想呆在那个家里和陈大明呆在一起就是了。她很难相信眼前这个骨瘦嶙峋的女人居然是段娟，从前的段娟很精致，打扮的也很端庄，她见着的时候段娟鲜少有狼狈的时候，更不要说像是现在这样，头发散乱，脸皮青肿的模样。陈乐乐说不出话，但是她不用说段娟也懂了，她看着陈乐乐，就像陈乐乐觉得难以置信一样，她也难以置信陈乐乐现在的蓬头垢面。他们都变了。不过一年的时间，就成了现在这样，都是为什么呢？从哪里开始的呢？从林乔开始的。从林乔毅然决然的离开这里开始的。段娟时常会想，如若自己没有忽略林乔，如若没有任由林乔顶替陈乐乐下乡，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