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月有些头疼,对着陈木苦恼道:“这俩妯娌可真难缠!当初问你要送多少孝敬钱,你可是点过头了的,如今可别怪我送少了。”
陈木哪有责怪媳妇儿的理,家,已经分了,钱,是媳妇赚的,他眨了下眼睛,平淡无波的说道:“我没怪你,这钱本来就是你赚的。”
“行吧,你竟知道说些顺着我的话,也不见你给我解决一下问题。”
说完认命得跑去开门。“干什么呢?一天天的,你们就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没分家呢?”
林知月先发制人,刚开门就直接骂道,可不管这二人的表情如何。“你说我干什么?你们家这么有钱,居然好意思送孝敬钱,只送一两银子!”
先开口的是陈周氏,这嗓门大的,恨不得街坊邻里都听见。“嚷嚷什么呢嚷嚷,一两银子不是钱呀,你要是嫌少,就给我退回来!”
林知月可不惯着他们两个,直接就怼了回去。陈姜氏一看,林知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就想换个对象吵。她双手扒拉开门,趁林知月不备,闯进了院中,扯开嗓子就喊:“陈木,你看看你媳妇儿,赚了这么多钱,就只给咱娘一两银子!你们不会害臊吗?”
陈木本想当个局外人,无奈被人喊了出来,头疼不已。他走出了里屋,冷静的陈述道:“家里的钱都是我媳妇赚的,我没有权利决定要给娘多少。”
话里话外都是,你跟我媳妇吵,与我何干。林知月都要被他这态度给气死,这个木头!陈姜氏却还不依不饶:“你媳妇赚的不就是你的吗?”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好好管管你媳妇儿嘛?咱娘这么辛辛苦苦抚养你长大,就没捞着什么好,到老了,你们两个就这么孝敬娘的吗?”
陈姜氏说着说着还将自己给劝服了,给气得面红耳赤的。这一番说法,可谓是强盗理论了。林知月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一把推开陈姜氏将陈木护在身后:“当初可是你们说要分的家,20两银子可实实在在交到你们手上了。“现在又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养育之恩,该给的我都给了,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再拿走一分一毫!”
在她看来,这一大家子都是一群吸血鬼,你给多了他们也不会为此感激你。陈周氏一听,可就不乐意了,撸起袖子猛得推了林知月一把,咄咄逼人道:“你个小娼妇,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若不给我们俩今儿个就赖着不走了,让街坊邻居们都评评理!林知月被推得退后了几步,刚好撞进了陈木的怀里。一直没啥存在感的陈木眼神里夹杂了一丝愤怒,却依旧克制着说:“大嫂,我现在还敬你一声大嫂。”
“咱们虽然分了家,以后但凡有困难还能互相帮持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撕破了脸皮可就不好了。”
这大概是陈木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真应了那句怒发冲冠为红颜。且话里话外隐约蕴含着一丝威胁之意,好像在说,现在你们执意如此,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别找他们了。奈何陈周氏和陈姜氏又不是什么聪明人,哪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你别给我说这些!你就说吧,今天这银子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陈周氏双手环胸,直言问道。此时,陈木家的院子以人围了不少的邻居,他们都爱看热闹呢。“这林知月也真的是,做人媳妇哪有这样的,这个赚了银子,就给婆婆孝敬这么一点?”
说这话的人显然心里也酸,毕竟住在林知月家院子旁边,她家什么情况,大体还是了解些的。“话可不能这么说,人都已经跟婆婆家分家了,这时候还肯给婆婆送孝敬钱已是难得。”
良善些的人可就不同意了。又有旁的人说道:“就算再分家,这陈家寡妇不照样是陈木的娘,血缘关系是分不了的呀?我看这儿媳妇不行。”
一时之间,大家议论纷纷,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而陈家大院,一向消息灵通的刘大婶又去给赵喜春报信了。“陈家的,你快去看看吧!”
神色之间颇有些焦急。赵喜春一起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忙问:“这事发生了什么?”
刘大婶这才娓娓道来:“你两个儿媳妇因为孝敬钱少的缘故,上你二儿子家讨钱去了!他们正吵着呢!”
可不就是讨钱吗?赵喜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怒火就上来了:“我都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是多是少,心意到就行,他们还敢上人家里丢人现眼!我非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说罢,随手拿了根鞭子,赵喜春便急急忙忙跑去了二儿子家中。四人正僵持着,周边还围观了许多村民,一见赵喜春来了,纷纷给他让路。“陈家寡妇不是来给自己俩儿媳妇撑腰的吧?”
有人忍不住问道。依照陈家寡妇以前的性子,还真就有这可能。谁知赵喜春一进院门,鞭子啪的一下,一连打在陈姜氏和陈周氏两儿媳的身上。“啊!”
两人痛呼出声,转头想看来者何人,就看到娘黑的像墨水一样的脸。“娘,你做什么打我们呀!”
陈姜氏心里委屈到不行,她明明是为娘打抱不平,娘却还要打自己。赵喜春额角青筋暴跳,愤怒道:“你不看看你做了些什么!我下午不是跟你说过了,是多是少,都是心意,你们现在又是在做些什么?”
“娘,”陈周氏这声娘叫的分外委屈,替自己辩解到道,“我们只是听您感到满,你辛辛苦苦养育这么大一个儿子,就被这个小娼妇勾走了!”
“连拿个孝敬钱,都得看人眼色!”
话毕,还翻了一个白眼,以示不满。说到这个,赵喜春就更加怒不可遏了:“我不管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们,二房是不是已经分出去了?”
“是。但是……”两人不情不愿的回答道。